兩個死士面面相覷:“啟稟首領,是梧州我們一個多年的線人,很可靠。”
畢竟除了寺廟的高僧,誰也沒有真正見過神廚的樣子,可是尹無常這幾天在宅院裡做的食物,卻是有目共睹。若要冒充神廚,一般人也不定有這樣的能耐。
“茅草屋?”死士首領目光縮了一下,“你們還記得那屋子在什麼地方?”
兩人道:“記得,那尹無常故意繞著路走,那地方就在慶安街的街角。”
繞著路走已經很可疑,何況還在那麼偏僻的位置,甚至那幢茅草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安置在那裡。
死士首領眸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不放心說道:“你們立刻帶我去一趟。”
兩人互相看了看:“現在嗎?”
死士首領目光幽沉,盯著廚房裡的動靜:“不,等入夜。”
——
這次的“參燉鮑魚”,足足燉了兩個時辰。等端出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微暗。
季郎中小心翼翼用銀針試了毒,對宗霍說道:“公子請放心用。”
兩個試吃的下人立刻戰戰兢兢上前,在宗霍面前舀了兩勺湯,喝下去。竟然真的有鮑魚和參的味道……
屋中聞見味道的人都低著頭,怕自己難忍這珍饈的美味。應當說尹無常這兩天做的所有飯,都讓人有此感受。
宗霍眼裡也流露出渴望,他抬頭盯著面前那些死士,所有人都如臨大敵,面容冷峻。每天宗霍都要面臨這些死人一樣的臉,可是今天,他尤其覺得不能忍受。
宗霍頓時就覺得一股油腥上頭:“滾出去!不要影響本公子胃口!”
死士首領臉色一變:“公子!”
宗霍臉上一沉,胸中那股氣悶更甚,陰森森道:“你們連讓本公子安心吃飯都不肯,擺著那副臉色存心讓本公子惡心嗎?”
在宅院中吃喝玩樂這些天,宗霍儼然覺得自己已經很安全,將他的劣根性再次助長起來。
死士首領緊捏著拳頭,驟然一轉身,就帶著屋內所有死士走了出去。
宗霍眼中劃過得色。
“把湯給本公子端上來!”那下人躬著身軀,雙手慢慢把參湯端上。
宗霍伸手要接過的時候,聽見一聲柔婉嬌聲:“湯羹已放涼,公子請用……”
宗霍的手頓了頓,盯住那面前跪著的下人。
“你是誰?”
那下人背影躬著腰,顯得比一般小廝纖細。
那小廝抬起眼,眉清目秀,微微一笑道:“奴才是這宅中伺候公子的下人。”
宗楚客給宗霍擇選的服侍小廝就有數十人,怎麼可能記住每人的臉。
那小廝的胸前,像揣了什麼東西的鼓起來……,宗霍的眼睛更緊了。
而且這小廝作為男人,面板卻可疑的白,一雙手細膩柔滑,臉上似乎還浮現了類似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