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聲音更低了:“據說……是陛下批準的。”
或許遊太液池本身不可疑,但是內衛統領接到的回報中,就有搜尋過太液池周邊,並且提到過裴談所乘坐的畫舫。
那樣的畫舫,要藏一個人……太容易了。
內衛統領目光越來越冷。
就在這時,他翻開了手邊,最後一個登記冊子。
長樂王。
三個字映入眼簾,內衛統領的目光一下子緊縮了。
丹鳳門,是大明宮的正門之一,能走這道門的,自然是皇爵。長樂王。是昔日滕王李元嬰的長子。
滕王李元嬰,那是大唐的傳奇。
一首《滕王閣序》,是每個大唐子民都會背誦的。
而作為滕王之子的長樂王……和其父一樣,是個文采風流的人物。
所謂文采風流……自是風流。
內衛統領驟然,把手中冊子合上,他聯想昨夜一夜的事情,揪合出前因,與後果。
接著他立刻開啟了荊婉兒的畫像。
崔尚宮早有準備,第一時間就已經把荊婉兒的畫像分派給了各個抓人的內衛司。
只見畫上女子,足見是眉眼清秀。
內衛統領的心中盤算了片刻,“長樂王昨日,在何處賞月?”
看守丹鳳門的守衛搖頭:“長樂王在宮中一向蹤跡自由,我等並不敢盤問。”
那可是滕王之子,皇親貴胄,長樂王要去哪裡,何須對他們彙報。
內衛統領只能良久之後合上了畫像,掙紮計較了片刻後,沉聲緩慢說道:“雜役房宮女走失之事,此刻起誰都不許再提了。”
——
大理寺中,裴縣萬分不明:“公子為何覺得不會查到?”
裴談站在窗前,望著那株青葉思緒卻已飄遠:“昨夜是十五,長樂王也會進宮。”
聽到長樂王的名字裴縣驟然一怔。
若說在現在朝局緊張的大唐,還有哪一位是異類,那必然是……長樂王,李修琦。
裴談眉目清淡:“長樂王一向覺得宮中的月色勝於長街,所以每逢十五,都會進宮賞月。若內衛想要查詢昨夜進出宮門的人,那必然會查到長樂王。”
裴縣顯然還有些茫然:“即便是查到長樂王,那又如何?”
相反,長樂王身份尊貴,那些內衛恐怕不敢懷疑,到時候只會把懷疑的目光都對準裴談。
裴談卻淡淡一笑:“長安中人誰人不知,長樂王風流多情,府中豢養的美貌女奴已經多不勝數。這樣情況下,宮中若不見了一個姿色上佳的宮女,又有誰敢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