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宮殿處,從始至終陪著他的人,是寧清然。
在他受重傷,四處為他求藥的人也是寧清然。
甚至於為了保護他的聲譽,同別的小妖爭論的人,亦是寧清然。
若是沒有寧清然,他便早就死在了陰冷的宮殿裡,直至屍骨發臭了,才會被人所注意到。
“公子!這可萬萬說不得,我們都希望你好好活著......”
雁卿嘆了一口氣,半撐著臉:“姜伯,除了你,他們又有幾人肯真心實意待我?”
“好了,不要再同我說什麼話了,也不要在試圖偷襲我了,我心意已決,你若是再偷襲我,想把他送走,待我醒來後,我便直接吊死在宮中。”
“公子,他是同你下了迷魂藥嗎?你就這麼痴心於他!”
“比迷魂藥還要可怖的東西。”雁卿聲音冷下來,自寧清然手腕間脫出來一串佛珠,“我的鱗片,我的骨頭,全部都給了他。姜伯,你為何要懷疑我對他的心意......這些話你不要在說了,我說到做到。”
姜伯心中一片荒涼,“他現如今的跡象,誰都能看出來,撐不了幾個時日,你就還要這般跟著他而去?”
雁卿執著道:“自然!”
半晌,姜伯鬆了口,“公子,許是還有別的法子,我曾聽聞,有一法可以讓人死而複生......傀儡術。
雁卿張了張口,試圖說些什麼,餘光看見寧清然的指尖動了幾分,連忙整個身心落在了寧清然身上。
寧清然費力地睜開眼睛,渾身像是散架一般。
狗比系統,懲罰起來也不給個提醒,他簡直像是從鬼門關走上一遭,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全部疼的過分,像是針紮一樣。
一睜眼便是雁卿那放大的,滿是擔憂的臉。
“清然,你沒事吧?”
雁卿的聲音放的很輕,像是害怕嚇到眼前人一般,動作也極輕。
寧清然搖搖頭,他現在口中滿是疼意,一句話也不想說。
雁卿竭力壓制住眼中的淚意,悶聲道:“你讓我擔憂死了,你一句話都不說,突然地變成那樣,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寧清然彎了彎唇角,道:“我沒事。”
餘光瞥到床外,見有一人佇立在此,他眯了眯眼,瞧見眼前人的面容,尚未反應過來,直接喚道:“姜伯。”
姜伯面容一怔,側過臉,隨意應了一聲,把藥推至一旁。
“公子,記得喂藥。”
道完這句後,他便又匆忙離開此地。
寧清然沒把姜伯的舉動放在心上,他現在渾身疼,心中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也沒心情關注旁人。
[宿主,你險些就把我們暴露出來了,我沒辦法控制。]
“我知道。”
[你一定要注意,要不然再來一次,你這就直接死了,我怎麼做都救不了你了,別的世界在呼喚我,我現在要走了,宿主,你一定要小心。]
“我記住了。”
這疼太猛烈了,來一次就夠了。
寧清然感覺自己像一條死魚一樣,碰哪哪疼,這疼意持續了三日,居然還如此強悍。
側過臉去看雁卿,心疼道:“你這是多少日沒休息了,怎地這般憔悴?”
雁卿一聽,唇便抿起來。
一看這架勢,寧清然就能猜到,這是又要哭了。
他忙伸出手,抵在雁卿的眉間,“你是水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