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然心亂如麻,這婚若是成了,這也太荒唐了。
傅樾的屋子內有結界,只不過那些結界對他無用,闖入傅樾的屋子後並未看見傅樾人影。
寧清然坐在椅子上,等傅樾回來,這一等就從白日等到了夜晚,眼看天色就要徹底昏黑,寧清然不準備在等下去,起身就是要走。
剛一有動作,門就被人開啟。
“傅樾,你……”寧清然口中的質問在接觸到傅樾那不甚清醒的臉時戛然而止,轉而道:“你怎麼了?”
眼看傅樾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雙眸子所含的侵略意圖也隨著距離的拉近愈發濃鬱,寧清然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椅子隨著寧清然的動作發出刺耳的聲音,傅樾微微顰了顰眉,擺露出不滿的神色,在寧清然就快要離開視線時,緊忙抓住了寧清然的手。
寧清然措不及防,被摔入傅樾的懷中,鼻尖突然傳來一股極為淺淡的酒氣。
順著這抹酒氣,寧清然現如今也知曉了傅樾此般模樣的罪魁禍首。
傅樾平日裡滴酒不沾,酒量極差,喝個一倆盞就已經醉了七八分。
寧清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只感覺好氣又好笑。
傅樾只是輕聲道:“為什麼夢中的你也不肯多停留一些時間?”
這張臉沒有了往日的冷淡,只有無盡的迷茫和委屈。
寧清然身形一僵,一股澀意直直冒上來。
仗著傅樾醉酒後一問什麼話就會乖乖答出來的毛病,寧清然套話道:“什麼時候?你是什麼知曉你對我的心意的?”
傅樾半垂著眸,一雙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寧清然,清雅俊秀的臉上被酒意染出了幾分紅意,就連眸子也是,全然不複之前的清冷模樣。
他答道:“五年前。”
寧清然險些倒吸一口涼氣,這麼早,比裴雋說的還要更早一些。
五年,他卻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
寧清然抿了抿唇,繼續問道:“你都做了什麼,為什麼今日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大婚?”
傅樾繼續乖覺地答道:“我向掌門說了我們之間的合籍大典一月後就會舉辦,那是個黃道吉日……”
傅樾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寧清然打斷。
“你在胡鬧什麼?”寧清然不可置信地瞧著傅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一個月!你自己就做了決定,你……”
寧清然簡直不知曉該怎麼說下去。
傅樾卻平淡道:“我同你說,你定會百般阻撓。”
過了半響,傅樾又開口,只不過這次聲音卻似滿腹委屈:“我已經不知曉該怎麼做了,我以為在你身邊守著,終有一日你可以察覺到我對你的心意,終有一日我可以等到你的心意,可是……”
忽地,傅樾又陰森森道:“你有你的周郎,你還有雁卿 ,你口中的周郎我去看了,他對你滿是利用,為何你還將滿腔心血放於他的身上?”
寧清然啞聲道:“什麼時候,你是怎麼知曉的?”
傅樾:“在我同青女寶物有感應的那日,我扮作你的樣子欺騙了方山,讓他對我說了一切。”
寧清然不可置信地望著傅樾,他只感覺口中像是被什麼物什堵住,忽地,想到了什麼似地,急切道:“周時朔脖子上的傷,是不是……是不是你做的?”
“是。”傅樾悶聲道,“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我就這般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