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傅樾面前揮了揮手，伸出倆根手指，“你能看清這是幾嗎？”
傅樾上前抓住寧清然的手，摸著寧清然的指尖。
一根，倆根。
他慢吞吞道：“二。”
寧清然的手上有股莫名的香氣，那是與常年伴在身上的藥味截然不同的一種味道。
傅樾心中思索著味道，思緒了半響，也沒想出來個什麼結果出來。
瞧著傅樾這樣子，寧清然不覺啞然笑了一聲，很快又斂住笑意。
他想要吹散一些蠟燭，剛一有動作就又被傅樾拉住手。傅樾的力氣一下子沒控制住，寧清然差點一個踉蹌甩出去。
寧清然連忙定了定心神，才將心中的驚訝哄平了幾分。
傅樾悶聲道：“你要去做什麼？”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寧清然，因為醉酒，動作很慢，但從面容和動作上，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醉鬼。
畢竟一杯醉的醉鬼也不常見，臉不紅乖乖待著不動的醉鬼也很少見。
寧清然道：“……我去吹蠟燭。”
傅樾揮了揮手，蠟燭頓時滅去。
太靜了，靜的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那一聲聲沉悶又急促的聲音自寧清然的胸膛處發出，他有些想吐，手中緊緊攥著小刃的柄，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不能再遲疑了。
他已經遲了許多步。
寧清然緊緊閉著眼，眼睛滿是酸意，悶聲道：“傅樾，我們抱一下吧。”
真是可笑，事到臨頭，他卻生出來幾分後悔的念頭。
後悔的東西太多。
後悔為何不再遲幾日，後悔為何二人現如今鬧到了這地步，後悔又為何偏偏挑這個時機來……他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他不是冷酷無情之人，傅樾對他的好，他都看在眼中。
可是……
系統幽幽道：［宿主，你只是讓他變得更好，又為何不敢有所動作，就算沒有你，還會別的人。］
寧清然手猛地一抖，差點將刀丟掉，他順著系統的話，盲目地安慰自己：“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別的人。”
他低聲咳嗽了幾聲，拿衣袖捂住口鼻，趁機吞了一顆藥丸，附在手上的迷香太烈，明明早已經吞過解藥，此刻他險些也要跟著暈了去。
傅樾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寧清然向前湊過來，先過來的是那苦澀的藥味，而後靠近的便是疼痛。
他不可置信地向下望去。
寧清然顫抖著手，一步一步踉蹌地向後退，因一手被他拉著，寧清然也退不到什麼地方。
那直捅入心口的刀在他腦中便格外清晰。
可他眼前的視野卻昏沉的極快，
傅樾引出一些靈力護住心脈，又引出一些靈氣去傳音，寧清然恐慌地止住他的動作，“傅樾，求求你，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那靈力停在屋內，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傅樾的酒意早在此清醒了幾分，他雙眼猩紅，怒火中燒：“寧清然，你怎麼敢說這句話？”
迫不及待哄著他喝酒，在手中下迷香，這些怕是早就謀劃好的，虧他還想著寧清然肯對他心軟幾分。
“你身上還帶著我的蠱，你能跑到什麼地方？你明明這般怕死，又為何做出這件事？”
“清然，你知曉的，此蠱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