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然的身形修長,但總像是幼苗般,纖瘦稚嫩。
寧清然沒錯過傅樾眼中的質疑,盡管十分微妙。他扭過臉,隔絕開傅樾的目光。想起來方才的事,又急切道:“你同裴雋都說什麼了?為何他會說那樣的話?”
傅樾道:“沒事,他咒罵我已是常事,你若是聽到別的話,豈不是更加膽戰心驚?”
“……”寧清然錯愕地抬頭去看,他獨自在哪裡憂慮思緒了那麼久,結果就這?
他實在是怕了裴雋這突發的心思,現如今只希望,在他任務完成之前,不要再有任何差錯了。
傅樾道:“現在終於捨得看我了?”
寧清然:“我方才就一直在看你。”
傅樾輕輕彎唇笑了一聲,那笑很快就淡去。
他的五官淩厲但是不似寧清然眉眼那般明豔,往日裡任何人見到這張臉,第一句話便是:
光風霽月
尤其笑起來更甚。
寧清然匆匆移開眼,轉而想到,自己這般會看起來格外心虛,於是又定定將目光移回去。
這般看,他便看出了一點異樣出來。
不知何時長出來的血絲蔓延至傅樾的眼尾至鬢邊,那形狀像是鳥羽,血紅華麗,在這張臉上格外明顯。
寧清然趕忙道:“這是什麼?”
他的手輕輕撫上那羽毛模樣的血絲,可當他的手觸控上去的剎那,鳥羽又頓然消失。
傅樾道:“什麼?”
寧清然收回手,那觸感還停留在指尖處,泛著滾燙的熱意,他摩挲了下指尖:“像是羽毛模樣的東西,現在沒了。”
“沒事……”
傅樾話剛落個頭,就聽見寧清然輕聲道:“沒事沒事沒事……你總是同我說這句話,我知曉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也希望能幫你分擔一些,而不是總拖後腿。”
“你從未拖過後腿。”傅樾道:“我臉上的東西是月圓時常會出來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異樣。”
寧清然眉目間的憂愁遲遲未散去,只是見傅樾的神色並不半分痛苦,才不再繼續追問下去,捱到了床塌,見傅樾又要去探靈力為他療傷,才連忙道:“我只是不小心扭到腳了。”
耳鳴不足片刻就已經緩解好,只不過他踉蹌地向前走,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一下子踩空扭到腳。
傅樾聽聞將寧清然的鞋襪脫掉。
寧清然曲了曲腿,自己將衣袍與褲子向上抽了一些,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傅樾做這動作,總會讓他有怪異感,可能那幾日傅樾一碰他褲子便是代表著二人那荒淫無道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