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寧清然腦中轟地炸開一道悶雷似地,趕忙道:“雁卿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你我的關系……你不要去怪他。
可是……我們之間又有什麼關系?”
寧清然順著這救命稻草向下說:“我們之間的婚約也不作數的……”
傅樾冷聲道:“你就這麼護著他?”
迎著傅樾的目光,寧清然極有自知之明的不再說下去,他怕再說下去,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誰說我們之間的婚約不作數?他們只是不知,可我們的道侶身份卻始終作數。”傅樾撐著寧清然的臉,質問道:“你接觸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說心悅我,現如今又說我們的道侶身份不作數。”
傅樾冷笑了一聲,“對你來說,是旁人不知就算不作數,還是你自己不認就算不作數?”
寧清然恐慌地想要逃走,這樣的傅樾太過陌生,侵略的氣息覆在面前。
他顰著眉,連忙道:“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只是一時被矇蔽了雙眼,傅樾……”
他知道傅樾最是看不得他哭,寧清然狠狠心咬破舌尖,直接把淚水逼出來,期盼傅樾能心軟半分。
傅樾拭掉寧清然眼尾的淚水,“我之前便一直同你說莫要怕我,我不會傷你,現下仔細想想,你總是賭我對你的心軟。”
他順著淚水向下摩挲,摸到寧清然的唇邊,又將手指探進去。
寧清然緊緊咬著牙,一雙眼無辜又恐慌地望著傅樾。
傅樾神色冷淡:“我不介意將你的牙打碎。”
寧清然的神色霎那間變為錯愕,他不自覺地將唇張開,瞳孔都微微顫著。
傅樾極輕撫過寧清然的舌尖,很快便將手探出來,沾了點點血珠,他將血珠擦 掉,問道:“疼嗎?”
寧清然忙向下低頭,淚珠向下滾落了好幾圈。
油傘早在爭執間被扔在了地上,寧清然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淚還是雨。
沉默間,他好似聽見了傅樾極輕的嘆息聲。
雨很快又落不在身上,被雨沾濕的衣物開始變得幹燥起來,寧清然餘光望見,傅樾在他們周圍布了一層結界。
寧清然不可置通道:“你要殺了我嗎?”
傅樾沉默了半響,而後才道:“那又如何?”
寧清然心裡頭一股懼意,可隨之而來的,也夾雜著旁的情緒,只不過那抹情緒實在太過微不足夠,他只覺渾身發冷。寧清然猛地捂住口鼻,口中的血腥氣太過明顯,讓他幹嘔出聲,鼻間口中的呼吸被掠奪,讓他喘息奄奄。
傅樾為寧清然遞去一些靈力,待寧清然狀態好一些了,才停下動作。
他實在不知,為何短短幾日不見,寧清然就同雁卿熟稔了起來,甚至於做到了這地步。
他知曉寧清然性子易心軟,本想緩緩圖之,可一切都被打亂了,這般根本不適合用於寧清然身上,他一輩子不說明心意,寧清然便可以一輩子不知曉不去想。
現下他一步步退讓,得來的結果只是看著寧清然同他人情同意合。
傅樾這般,讓寧清然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傅樾還肯這樣做,表明自己還有生機。寧清然試探道:“你若想殺我,直接放任著我不管便是,何必又多此一舉。”
方才的動作讓他面色有了些血色,眼圈也接著紅紅的,唯獨唇色卻白的不行。
傅樾看的不順眼,寧清然這般模樣總是太過憔悴又可憐,將寧清然的唇色揉紅了些 ,心下才有了一些安定。
“我不會殺你,我們還要回去舉辦合籍大典,我怎麼會捨得殺你?”
寧清然驚恐道:“你說什麼?”
傅樾輕輕笑起來,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你一直不肯認你我之間的道侶身份,現下總能認清楚。”
“你……你瘋了不可!我做出這樣的事,你還想著同我合籍……”寧清然虧之前還擔憂自己給傅樾帶來太大的創傷,現下傅樾這樣子,卻是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