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掌中鱗［11］ 傅樾
雁卿的話語太過平常, 寧清然勉強緩了緩心神。
他啞聲道：“你一言不發便讓我禁語，聽我解釋也不可……你……在你的心中，我反正就是這麼一個朝秦暮楚的人, 那些姦夫你又怎麼能管住？”
“你還想如何？殺了我身邊所有的人，誰近我身都要殺了嗎？”
“既然如此，你還不若殺了我。也罷，你不用殺我，直接放我走, 反正過不了幾日我就會病死，何必髒了你的……”
寧清然的話落在半空, 雁卿臉上的悲切一下子引得了寧清然的注意。
萬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寧清然又覺眼中酸澀的不行，他不願讓雁卿知曉這些局面, 他知曉雁卿這脾氣一會鬧出來什麼話，但事與願違, 終還是知曉了。
他輕聲道：“我說什麼你也不肯信我。”
雁卿茫然道：“我該怎麼信你？”
這樣的局面, 他該怎麼信？
他難不成還要白日裝瞎, 佯裝看不見那吻痕和契印, 看不見那殘留在寧清然體內的靈力嗎？
就連寧清然手上的玉珠，都蘊著那個姦夫的靈力, 已經明目張膽到這地步, 他該如何哄騙自己？
“你總是這般。”雁卿潸然淚下。
若是鮫人的淚真的可以化作金銀珠寶, 那麼雁卿早稱為海中和陸中的第一富商。
“你每次都這麼風輕雲淡，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任何人來了你都會拋棄我。現如今你要為了那姦夫拋棄我，你知道我離不開你，你就這般眼睜睜看著我去死。”
寧清然悶聲道：“鱗片的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雁卿：“可我離不開你跟那鱗片無關！”
“你為何不信我？我給你鱗片定是讓你放心我, 我對你的忠貞不會有半分變化。”
“雁卿，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有誰離了離誰會死……”
雁卿立即激動道：“我會！清然，我會死的！”
“你不要看別人好不好，清然，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會死，你如果……你如果執意要找他人，你便殺了我！”
話落，雁卿手中赫然出現一把短刃，他將短刃遞到寧清然的手中，手握住寧清然的手，向自己的心口刺去，“你殺了我，我便不能再管這些事情；你若是狠不下心，你便不能再看別人。”
雁卿的淚珠打在寧清然的手背上，寧清然只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發軟，他欲抽回手，可雁卿緊緊握著，原先的傷口已經裂開，暈開一大圈血漬。
雁卿身上的鱗片更多了，甚至耳朵也已經化形。
寧清然的瞳孔放大，啞然道：“你不是說讓我自己抉擇嗎？現在你又是如何？”
雁卿緊緊抿著唇，緩緩松開手，小刃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寧清然大喘著氣，耳中嗡嗡的響的不停。
雁卿啞然道：“這是你選的，你選擇了我。”
寧清然閉了閉眼，再度睜眼後便湊前來到雁卿的面前，他先是打了一巴掌，而後又親上去。
寧清然這吻完完全全是洩憤，只是一味地咬著雁卿的唇，血腥氣充斥著二人的鼻尖。
雁卿呆愣地由著二人的動作，他眸子向下看，見寧清然也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許是雁卿的目光太過強烈，寧清然緩緩移開了目光。
雁卿此刻終於有了些許反應，他忙要作出回應，就見寧清然已經松開唇，雁卿又連忙迎上來，反客為主，輕柔地吻著寧清然。
臉頰和嘴唇火辣辣地疼，他卻恍若無知，這一切如同幻覺，他這倆日總會做同一個夢，醒來時忘卻了大半，但是有一處他卻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