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女裝
“倒是我一直小瞧你對我的情意了, 仔細想想，你好像總是這樣。清然，你恨我嗎？”周時朔道：“我一直無視你的情意。”
“我不會恨你。”寧清然唇色蒼白, 失血讓他眼神恍惚，傷病讓傷口恢複也慢了許多。
他掐著指尖，維持清醒，繼續道：“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真的嗎？”剩下的話周時朔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喚來小廝拿來藥, 他沾了許多在手上，輕輕為著寧清然塗藥。
“你看你, 怎麼狼狽成這樣子。”
寧清然下意識想躲，他都怕周時朔這廝拿的這藥是蘸了毒，又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周時朔道：“方山呢, 怎麼現如今不在你的身邊？”
寧清然垂眸道：“伯母找他有些事情。”
“真可憐，只有你一個人了。”周時朔收回手, 他向下低頭看。寧清然的模樣極為憔悴, 鴉黑的羽睫輕顫著, 身形不穩, 只是臉上依舊什麼表情也沒有，依舊是那副裝了笑意的假面。
周時朔道：“一會同我去個宴會, 換身衣裳去吧, 這衣服都髒了。”
“好。”寧清然跟著小廝前去廂房換衣服, 自鏡中他看到自己脖子中的傷口，藥讓傷口癒合，那些流出來的血卻沾濕了半個肩膀。
寧清然屏退小廝，隨意擦了擦血跡，在展開衣服時, 卻又忍不住眉心一跳。
這衣服，竟然是件女裝！
寧清然開啟門，為難道：“勞煩給我換一身衣服，這衣服你們是不是拿錯了？”
“沒有拿錯。”忽地，周時朔的聲音傳來，“清然，你從前說的什麼都願意為我做，現在還作數嗎？”
寧清然內心搖頭苦笑，面上不顯分毫：“自然是作數的。”
周時朔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寧清然使勁攥了攥指尖，才盡量沒讓自己表情外露，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周時朔，最後才道了一聲好。
周時朔輕拍了下寧清然的肩膀，轉而離開此處。
怎麼感覺幾日不見，周時朔又愈發討厭自己了……
他捏著眉，在屋內煩躁地繞圈，繞了倆三圈又察覺眼前一片昏黑，趕忙找個桌椅坐上去緩神。
門口傳來小廝的聲音，催促他快些。
這宴會眼下就算是個鴻門宴，現下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一一應對，寧清然將衣裳換好。
也辛好他身形消瘦，穿這一身衣服沒有太過違和。只是這一換衣領寬大了許多，多餘的吻痕也裸露了出來，寧清然瞧著那些吻痕，拿脂粉遮了遮仔細瞧還是能瞧出來個所以然。
傅樾這咬的也太用力了，這是把他當成一塊肥肉來咬了嗎？
不一會有婢女上來給他梳妝打扮，寧清然看著鏡中的自己，倒真像個女子模樣。
婢女目光向下滑落，很快又若無其事移開目光，將最後一支金釵插上，問：“公子這樣可還滿意？”
寧清然動了動頭發，步搖鈴鐺作響，他還是有些不適應這些這繁瑣的裝飾，尷尬道：“換個簡單點的吧。”
婢女倒也沒說旁的，順著寧清然的要求又 重新弄了起來，她手巧，弄的也快，將玉釵插好後，還未來得及問，眼前就閃過一絲驚豔。
眼前這人先前像一團霧，讓人忍不住想要駐留在此探尋，那麼現如今，妝容的映襯下，那團霧逐漸清晰，極具有攻擊性。
眼含春波，面若桃瓣，靜默如畫，豔豔無雙。
半響，才似找回了聲音，結巴問道：“公……公子，這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