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裸露出來的佛珠也沾上了血跡,只是無奈寧清然怎麼擦都擦不掉。
一層暖光籠在寧清然身上,卻依舊半分生機也沒有。
方山垂了垂眼眸,待寧清然收拾妥當後,才從一旁走近,“公子,你託我買的桂花糕買好了。”
寧清然拿了一塊,他並不是多麼貪食,只是口中血腥味有點重,來點東西總是能消消口中的味道。
方山沒忍住,道:“公子,那些藥你不要再給周公子了,明明此刻公子你更需要那藥。”
寧清然含糊地點頭,“不給了,我心裡有數。”
他看著南方,那正是周時朔的宅邸。
“方山,你說怎麼樣才能讓周郎同我在一起。”
“……”
眼看寧清然這吐出來的驚世言論,方山面帶不忍,他作為旁觀者,最能看出來那周公子對自家公子的態度,自家公子這念想,怕是要等待猴年馬月。
“我不知。”
“你說我若是強行跟他……算了,我估計會先被打死。”寧清然捏了捏眼角,他是真好奇了,周時朔那家夥怎地對他這麼厭惡,看來軟的不行,只能換個計策了。
他都這樣裝了六七年,周時朔依舊厭惡他,甚至……甚至還養蛇。
他最是怕這些東西,每次見到都要嚇的三魂掉了倆魂,周時朔也知道這件事。
“公子。”方山咬了咬唇,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公子為何不試試,放棄周公子,他對公子並不好……”
“我自是想過,可我根本做不到。”寧清然揉了揉方山的頭,“以後莫要說這種會讓我生氣的話了。”
方山張了張口,剩下的話便一一被嚥下去。
將那些桂花糕吃完後,寧清然擦幹淨了手,就準備向別處走著。
方山一路上心神不寧,就連寧清然何時停下來的都不知曉,他撞到寧清然後便連忙回過神來。
“公子。”
“方山。”寧清然輕敲了他的頭,“還在想當才的事?”
方山如實點頭,“公子當真不會再給周公子送藥了嗎?”
沒想到是這句話,寧清然眼中蕩起一圈笑意,“自是不會。一會你就別跟著我去了,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方山面容有些糾結,倘若公子是在別處說這句話,他自是不會有半分遲疑,可……這是在公子這時候把他支開。
過了小半響,方山才應好。
“你幫我把這東西送給阿婆,這東西貴重,我不放心讓旁人送,只有你送我才放心。”說罷,寧清然拿出來一枚玉佩。
方山從未見過自家公子戴過這玉佩,他雖好奇卻也不會多問。
不過此刻他憂心的是另一件事:“公子為何不一同去?到時候只剩公子一個人留在京城,旁邊也沒個照顧的人。”
寧家並不落在京城,而是落在離京城十萬八千裡遠的雪山處,只是幼時在京城待了數年,而後寧家便又回到了雪山處,寧清然不得重視,便跟方山在京城處待著。
方山曾錯過了寧清然的四年成長,追尋寧清然時,知曉了他在雲滄山,才匆匆趕去。
那四年的原因,也是因為去了一趟雪山。
這一去一回定是要數把月,方山有些放心不下寧清然。
寧清然安撫道:“我沒事,接下來的幾日我就留在京城裡,到時候我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