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蒲滄啊,他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在喜歡了,蒲滄對他來說就是很重要。只是他的愛情觀和超強的自我認同感,不允許他接受語焉不詳藏著自己未知秘密的蒲滄。等他知道一切,就再也沒有阻礙,雙向的喜歡,當然就在一起啊。而且在他的視角裡,他也和蒲滄說過了。自己都說了,如果不喜歡他幹嘛和他親嘴,自己都喜歡他還和他親嘴了,那當然就是在戀愛了。
所以和劉敞說起來時,完全沒有任何卡頓,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轉過頭掛了電話,發現蒲滄又把影片邀請撥過來了。他結束通話,蒲滄的資訊緊跟著跳出來:“我是你什麼?”
剛剛沒有聽到嗎,現在還問什麼問。
宴明舒打字:“愛人。”
蒲滄跟不識字一樣,追問:“什麼?”
宴明舒打上標點符號:“愛、人。”
蒲滄:“我嗎?”
宴明舒都懷疑他腦子壞掉了,反問:“不然呢?”
蒲滄就沒回複了。
服務員把他們的菜送上來,宴明舒也就沒再管蒲滄,收起手機專心吃飯。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宴明舒也親眼見證了宴金婆現在的火爆程度。從十二點他們到達開始,所有桌子都是滿滿的,還有很多人沒有座位,要打包回去吃。服務員忙得腳不沾地,後廚裡,廚師的勺子顛得看不到全貌。
吃完飯,宴爸爸回了趟宴家。
在宴明舒面前趾高氣揚的爺爺和大伯,在宴爸爸面前就是強撐出父親和兄長臉面的軟腳蝦,一開始還想腆著臉演父慈子孝和藹幸福,被宴明舒戳穿後,開始吹鬍子瞪眼表示自己還沒死,自己就是一家之主,想教育小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宴明舒怕爸爸生氣上火,要反駁。但宴爸爸攔住他,三兩句把宴爺爺和大伯的孝道攻擊擋回去。
從宴明舒十八歲之後,宴爸爸就對父親失望透頂,減少了往來,只是面上還維持著和諧的樣子。可這次,他們直接把宴明舒趕了出去,雖然宴明舒找到了工作、愛人,甚至開了餐廳取得成功,但中間肯定也吃了不少苦頭,宴爸爸一點都不願意忍,徹底撕破了臉。
說到後門,宴爸爸直接把律師叫過來,約定明天就去做財産分割。
宴明舒現在不缺錢用,相較於那些財産更在意爸爸的身體。
果然,等晚上爺爺和大伯灰溜溜離開,宴爸爸看著面目全非的房子,嘆了口氣,歪在沙發上,皺起眉頭。
宴明舒倒了杯水遞過去。
宴爸爸接過水,再次環視這套房子,說:“以後這套房子就是你的,再也不會有人把你趕出去了,也不會有人把媽媽的東西丟出去了。”
宴明舒鼻子一酸。
宴爸爸:“只是它現在變化有點大,我們要好好收拾一下。”
宴明舒不想讓爸爸在這裡待太久,怕他觸景生情,勸:“先找阿姨大致打掃一下吧。”
“不行,有些東西只有我知道應該放在哪兒。”
宴爸爸說著,把水一飲而盡,起身開始收拾面目全非的家,宴明舒跟著一起。
被爺爺趕出去時,他的很多東西也被丟出家門,現在早就找不到了。現在這個家裡屬於他的東西還沒有蒲滄家裡屬於他的東西多。就連爸爸和媽媽的東西,也被收拾著塞到儲物間,還有些幹脆找不到了。
宴明舒和宴爸爸忙了兩個多小時,才把原本不屬於這個家的東西全部丟出去。今天做了太多事情,宴明舒筋疲力盡,肚子也餓。
可去廚房一看,爸爸那些鍋碗瓢盆都換成了老年人更喜歡的複雜風格,白瓷碗上花花綠綠的花紋。
宴明舒把這些餐具都丟出去,窩在沙發上點了個外賣。
看看現在的時間,又給蒲滄發訊息,詢問他早上吃飯了沒有。
蒲滄沒回訊息。
難道還沒起?
宴明舒收起手機,接著忙碌。一個多小時後,外賣送達。他真的很餓,但一邊吃飯,一邊還是摸出手機。
很奇怪,蒲滄還是沒給他回訊息。
宴明舒想了想,點開陳助理的頭像,詢問:“他早上吃飯了嗎?”
陳助理失去往常精英助理的樣子,先發了個流淚表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