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午飯不夠分了。”祁歡笑呵呵地攔住兩人。
眾人言笑晏晏間,撿垃圾小隊的阿水正好路過,見到祁歡全海武荷幾人,過來打了個招呼。
“你那個叫阿土的朋友呢?我這邊後廚也有個叫阿土的孩子,正好讓他們認識下。”祁歡隨口八卦。
阿水搖搖頭,“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昨晚就沒見到人。”
幾人正在說話,話題中的另一位阿土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主廚,不好了。”
眾人聞聲紛紛看過來,祁歡連忙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把人帶到旁邊壓低聲音才問,“怎麼了?”
“昨天做的那些吉字餅裡,可能有味道不對的。”阿土著急地把手上的一個空罐遞給祁歡,那是個鹽罐。
阿土以前跟著塞聞習慣了,每天早晨都會檢查後廚的廚具和各種調味料,負責補滿,這個鹽罐卻完全空了,廚房每天調料的用度大家都大致心裡有數,比起被誰不小心灑空,顯然是昨天被人用掉的可能性更大。
阿土緊張地捏著那個空罐,“會不會是昨天來的人裡有人故意搗亂?”
祁歡皺了皺眉,他擔心過吉字餅的‘安全’問題,所以一方面使用的原料統一提供,安排分組協作互相‘監督’,另一方面,打包時也專門安排了毒素掃描,可惜,甜鹹這種味道差異根本不在警報範圍內。
“怎麼辦啊?”阿土看著旁邊大排長龍的人群,急得直跺腳,現在沒辦法確定那人到底是忙昏頭把鹽當成糖了,還是故意使壞,但再想找出那些鹹味的餅已經根本不可能了。
“稍安勿躁。”祁歡拍了拍阿土的胳膊,開啟個人終端聯系徐之。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九方彧的就職儀式,按照道理來說,徐之、陶者、沈也、孔乎他們不是應該全都跟隨在左右嗎?結果塔頂平臺那邊似乎就只有一排秘書官,徐之等人從早晨起根本就沒見到人影。
祁歡在訊息裡簡明扼要的把現在的狀況描述了一遍,然後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我建議分發的時候提醒大家,就說我們額外準備了一些非甜味的驚喜吉字餅,如果有人吃到,歡迎憑剩下的吉字餅到天風閣領取一份驚喜卡,在之後三個月內的任意時間可以用卡兌換一份天風閣的正餐,預計成本大約在三千到四千銀幣。】祁歡用鹽罐的容量估算了下,如果當成糖用,最多估計能做一百二十塊左右。
【就按你說的辦。】
兩人商量完畢,祁歡迅速找來發放臺的幾個工作人員,叮囑了他們一遍措辭。等幾人回到臺前,正好是開始發放的時間。
見工作人員開始逐隊發放,又做好了解釋,祁歡才總算放下心來,轉頭又招呼阿土去通令大廳列印一百五十張‘驚喜卡’。
列印的紙卡只有簡單的序號和三個字,很容易仿冒,祁歡想了想,便在底下龍飛鳳舞地簽了個自己的名字。他的簽名當初也是花了筆小錢請人設計過的,以往都是每年年終給粉絲抽獎送禮物寫賀卡的時候用來落款,沒想到現在還能當個防偽標識,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等那邊的吉字餅全部發放完畢,有三十幾個人登記領走了驚喜卡。
“主廚你真厲害!”阿土看看單子,又佩服地看向祁歡,眼裡的星星幾乎都要飛出來了。東西味道出了問題,往常他們只能全部報廢等著挨罰,萬萬沒想到幾分鐘的時間裡主廚就想出了這麼完美的解決方案,如果不是他知道原委,肯定以為本來就是這麼設計的。
“不是厲害,就是借用了下包餃子、簽語餅、國王餅類似的點子。”祁歡拍拍他的肩膀。這種製造驚喜感的食物其實很多的,華國過年時喜歡往餃子裡包硬幣預示財運,簽語餅裡裹的字條,國王餅裡放的小瓷偶,大致都是這種思路。
“什麼餅?”阿土撓了撓耳朵,餃子他聽說過,另外兩種餅是什麼?
“以後空了教你做。”祁歡讓阿土他們繼續擺著兌換臺的桌子,很多人估計沒當場吃,後續應該還會有人過來。
馬上就到就職儀式開始的時間了,祁歡揉了揉簽名簽得有些發酸的手腕,遙遙抬頭看向塔頂的方向,那裡依然只有兩排紅色制服的秘書官。
他看了眼時間,八點二十九分。
空氣莫名沉重,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但沒有暴雨前那種悶熱粘稠的感覺,祁歡一時分不清那種難受到底真的來自於空氣還是自己太過緊張。
周圍的樂聲減弱,廣場上的人立刻都抬頭朝半空的高臺望了過去。
領頭的秘書官高高舉起一把華貴的白玉權杖,朗聲宣佈,“星土祭祀儀式現在開始。”
晨光穿透權杖頂端的菱狀單星,直直落向廣場。
無數金色的光點自廣場地面散逸而出,扶搖直上,最後在空中彙聚成一副斑斕生輝的星圖。
兩側螢幕上畫面閃動,原始的,蓬勃的,發展的,繁榮的,輝煌的,鼎盛的,落寞的,衰頹的,沉寂的,破落的,七號廢星千年間的歷史一幀幀閃過,看得人不禁感慨萬千,等到最後,廣場上早已鴉雀無聲。
“繁星載光,厚土載世。今陳盛禮,敬謝星天……”
秘書官朗聲誦讀著祭詞,九方彧的身影也終於出現在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