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這邊這麼危險的話,基地那邊沒安排護衛隊弄個輪值小隊什麼的嗎?”沈也把話題往基地那邊引。
“指望那些就會搜刮別人血汗錢的家夥?能及時來把大門修好就謝天謝地了。”祁歡嫌棄得鼻樑皺出了包子褶,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又憤憤地給自己添了一杯。
司寒已經吃完了,用兩根手指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給星期八順著毛,聞言皺了皺眉,“他們欺負你了?”
“整個基地哪有不受他們欺負的?”想到自己那兩百多年的勞動合同,前幾天被搜刮走的近千銀幣,祁歡心頭的火就蹭蹭往上竄,“九方家的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陶者和沈也都差點嗆到,齊齊看了對面的司寒一眼。
司寒面無表情地擼著星期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沈也喝了口酒,狡黠地轉了轉眼珠,“看起來你挺討厭九方家的那個星主?”
“超級討厭,”反正司家跟九方家是對頭,祁歡酒氣上頭,吐起槽來也沒什麼顧忌,立刻化身純恨戰士,“那家夥就是個惡毒坑爹貨,心肝脾肺腎比鹵過還黑,腦子裡的溝比廢星的礦溝還深,聯盟要是有個不要臉排行榜,那他這種上下三萬年最沒臉沒皮的生物肯定高居榜首。你看看整個基地被他弄的,怨聲載道的,誰不盼著他快點走?總而言之,希望他離開的路上一路逆風,起落顛簸,旅途坎坷,黴運纏身,驚嚇不斷,把所有的意外全經歷一遍。”
陶者聽得瞠目結舌,小廚師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罵起人來嘴巴卻跟淬過毒似的厲害。
司寒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祁歡陽光溫潤的外表底下還有這麼生猛毒舌的一面。
“作為朋友,必須得祝你心想事成,來來來,幹了。”沈也笑得直拍大腿,碰了下祁歡的酒盅,將杯裡的餘酒一飲而盡。
幾人推杯換盞,吃吃聊聊,最後沈也‘醉’得不省人事,祁歡和陶者也腿腳發飄。裝醉的沈也成功留在食肆借宿,司寒把陶者帶回了客棧。
祁歡起床的時候,對面床的沈也睡得正熟。見時間還早,祁歡也沒叫他,直接輕手輕腳地下樓去準備營業了。
他剛把門開啟兩分鐘,武苛就來了。
這孩子也是個實心眼,上次聚餐後,祁歡時不時的招呼他過來拿點菜品回去,他不知道怎麼報答,就學著全海有空的時候來食肆幫忙,兩人還分了時段,全海負責‘晚班’,他負責‘早班’。
祁歡和武苛忙和到半途,門口突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呦,生意挺好。”老皮耷拉著眼皮掃了眼店裡的幾桌客人,對著迎上來的祁歡笑得陰陽怪氣。
“還湊合。”祁歡拿鳥毛撣子撣了撣門口的空凳子,不鹹不淡地應了句。
“老皮,你不要搞事情!”武苛自然也認識老皮,見他過來,知道來者不善,連忙站到了祁歡身邊。
“奇了怪了,你們開啟門做生意,有客人上門緊張什麼?難道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老皮刻意提高了音量,引得大廳裡幾桌客人紛紛側目。
見眾人看過來,老皮眉眼微斜,略帶得意的朝後面招呼了聲,“阿刃,這邊。”
晨光裡,一個穿著紅色制服的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食肆裡的狩獵小隊成員平常只跟通令大廳的服務人員打交道,對這人的制服有些眼生。
跟客人們相反,祁歡和武苛雖然不認識走過來的這個人,但對這身標誌性的衣服太眼熟了,星主的私人護衛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吃驚,默默攥緊了拳頭,這人可不像是過來吃早餐的。
那個被老皮稱作阿刃的男人在食肆門口站定,從腰間拽出張淡青色的皮紙,‘唰’地抖開,只見最上面印著碩大火紅的【手令】兩字。
“基地住戶祁歡,涉嫌盜竊獸核,現在就跟我回通令大廳一趟。”男人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