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和定遠侯到的時候,太子和邢沛已經在了,準確的說,這是抓捕隋應是太子負責,邢沛一旁協助,他們此刻是來彙報情況的,畢竟距離隋應造反,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了。
“皇上,老臣帶戍壘來請罪。”
林嵌一進來就要跪下,延順帝卻揮了揮手,道:“老師不必多禮,此事倒是朕要跟戍壘道歉才是,在沒有告訴他的情況下,讓他配合著受了這麼多苦。”
林唯臉色微微發白,隨後看向邢沛,昨夜如果不是隋應來的及時,他敢保證 ,邢沛這個老變態定然對他下了手。
“戍壘,你可怪皇帝叔叔?”
林唯忍著心裡翻江倒海的情緒,道:“戍壘不敢,能為皇帝叔叔分憂,是戍壘的榮幸。”
延順帝沒什麼表情,倒是邢沛開了口,“昨夜老夫與世子也配合的甚是默契,否則也不知道靖安王存的是這樣的心思。”
林唯一聽,壓著聲音道:“這麼說,邢司空早就知道隋應有造反之心了?”
邢沛老神在在的道:“自然。”
林唯盯著他,“既是這樣,又為何要用我引出隋應呢?直接用證據拿下他便是,現在如此興師動眾,到讓他跑了。”
邢沛冷笑一聲,“世子年幼,不懂這其中的關鍵,一個人若是有了謀反之心,是不會輕易被人抓住把柄的,只能逼迫。”
林唯雙拳緊緊握著,道:“可若昨夜他沒有出現呢?”
邢沛眼神更淩厲,道:“他一定會出現,會為了救他的王妃出現。”
林唯實在是忍不住,對延順帝道:“皇帝叔叔,如此,王爺造反的罪名是否有些牽強,他只是想救我。”
林嵌聽他這麼說,臉色有些難看,立刻給他眼神示意,但林唯絲毫不顧。
但,延順帝聽他這樣說,卻並不生氣,反而淡淡的解釋,“戍壘,他若沒有造反之心,便不會在圈禁之時打傷守衛闖進宮來。”
“可他那是想為我求情。”
延順帝睨他一眼,“你被關進大牢的事情,朕並沒有明旨宣發,他是怎麼知道的?就算朕明旨宣發了?他被圈禁著,那又是怎麼知道的?”
林唯愣住,總覺得一切的起因好似都因為自己。
延順帝見他臉色蒼白,冷聲道:“他若沒有耳目遍天下,倒也做不了這些。”
林唯無法再多言,因為他知道,延順帝是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的兒子坐實這個罪名了。
隋應就這樣成了書裡的大反派了麼?
“戍壘,你這次做的不錯,但還有一件事,皇帝叔叔需要你去做。”
林唯看著上方的帝王,以前覺得他和史書上那些殘暴的皇帝還是不同的,如今卻發現,沒什麼不同,反而更加讓人膽寒。
“皇帝叔叔盡管吩咐。”
延順帝調整了一下坐姿,卻是先問道:“隋應昨日可與你說了些什麼?”
林唯神色未變,只道:“他只是說讓我不要害怕之類的。”
延順帝冷哼一聲,“沒有說他下一步會怎麼做,他會躲去哪兒?”
林唯搖了搖頭。
延順帝又道:“看來你昨晚不該那麼早離開,該一直陪在他身邊才是。”
林唯低下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但延順帝又道:“不過這也也好,你在他身邊,很多事倒是不知該怎麼做,如今你不在,倒是可以來個甕中捉鼈。”
林唯聽著這話,更加摸不準延順帝的心意,他好像很在意隋應造反這件事,但又好像如同看戲一般,只想知道他那個兒子下一步會怎麼做?
“皇帝叔叔說的是。”
延順帝聽他這麼說,露出一個笑臉,“戍壘果然還是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