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小子倒是有些手段,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呼叫如此這麼多的人手進入到北界之中,還是在鳳都的眼皮底下,不簡單啊。”
滾滾濁流之中,黑氣已然消散,雖然亂流依舊,卻已然平息了不少,湖中的三人竟還能隨意交談。
此三人,正是先前同徐天戒一道踏入到鏡湖的人,來自神裁堂的黃天寒、年道懿以及年紀最長的李長烈。
始終一副陰沉面容的黃天寒抬頭看了一眼湖頂,一份冷笑,“這人心太野了,不可小覷。”
“神裁八堂創立至今,唯有三堂叛逃過,而獨獨他那一堂存留至今,若無一點手段,怎麼可能做到。”
喜歡捻鬚的年道懿含笑的開口,“我倒是欣賞此人的心思、作風,若是能重新歸入我神裁堂,倒不失一個人才。”
“呵呵。”
黃天寒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他,“怎麼,你們年家還讓出暗夜堂首座的位置不成,別忘了,當年的徐家可是暗夜之首。”
“呵呵。”
年道懿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看著他,“時隔近千年,你們黃家不也拿回執武堂首座之位了嗎,怎麼,還念念不忘家族血仇。
再說,世事變遷,徐家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上八首了,而是我年家執掌那血妖令。”
目中閃露一份精光,年道懿無視對方的挑撥,信心十足的說著。
“哼。
黃天寒不陰不陽的冷笑一聲,“怕你體內的妖血,還不夠人家喝一壺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雖然我年家實力不算強,但是至少不會需要舔血數百年才會恢復過來。”
年道懿看著他,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
黃天寒像是被踩到要害,臉色一變,“你...”
“行了。”
年紀最大的李長烈出聲阻止了二人的爭執,冷爍的目光盯著湖底深處,道:“我們這裡來的目的可不是什麼徐家,而是要將天墓中的那枚火種取走。
耽誤了堂中的大事,我們誰也擔待不起,尊主既然將這個重任交給我們,自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們決不能辜負,明白嗎。”
無論年紀還是堂中的地位,李長烈都壓黃、年二人一頭,自然有資格說教他們。
年道懿含笑的輕輕點頭,態度倒是謙遜,倒是黃天寒眼中有一份寒光,卻是稍縱即逝,沒有發作,亦是默不作聲。
李長烈並不在意他們二人的態度,神堂之中,衍術堂本來就和暗夜堂、執武堂不怎麼來往,只是聽令於幾位尊主的命令列事。
更何況李長烈的實力,還在他們二人之上,對他們的輕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足下一震,步伐如筆,跟著水紊亂的波紋,李長烈竟然在湖中畫出一道玄符,震顫的力韻從玄符之中激盪開來,向著湖底深處嚶嚶而去。
李長烈閉合了目光,只是眼皮不時的跳動,嘴裡還振振有詞,如同江湖術士之狀。
不同的是,江湖術士是信口雌黃,而他,卻是能感知到自己激盪出玄符波動,探知到湖中的情況。
如同蝙蝠發出了超聲波一般,李長烈透過口舌心震共鳴,魂念感知到這一切。
年道懿、黃天寒也知道他的手段,在他施法之時,很自然的守在他身邊,守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