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無痕,一步十米之外,鵬龍變引至最甚,將蘇五等人遠遠的拋在身後,蘇刑的身形融入到這茫茫的冰雪世界之中,不滯一物。
上空的飛絮落到未落到蘇刑的頭上,就已然墜落他的腳邊,每一變都完美的契合周遭氣流的變動,融入其中。
單輪身法而言,別說天皇境,就算是帝武境的強者,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壓制蘇刑。
和鬼龍一戰,蘇刑雖然受了重傷,卻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在鵬龍變的體悟上,蘇刑更進一步。
如果鬼龍再看到蘇刑此刻的身法,不會覺得熟悉,而是陌生,一種熟悉的陌生。
鬼龍的身法,已經徹徹底底的融入到鵬龍變之中,化作蘇刑武道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若是鬼龍再見,也無法再叫囂蘇刑的‘偷竊’,因為蘇刑的身法包含著那份奧義,將它融入。
身法之上,蘇刑有了今非昔比的蛻變,幻雪迷幻,卻還是能在鵬龍變的駕馭之內,而非不可琢磨。
蘇五之所以不跟過來,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的身法和蘇刑的差距。
哪怕是修為已是帝武境的蘇五,在身法之上,也無法和蘇刑相比,更遑論徐飛等人了。
若是蘇刑帶上他們,必定要延遲前行的速度。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法都無法融入到這飛絮之中,若是逼近目標,絕對會驚起對方的主意,一旦目標融入這冰雪之中,根本就無法尋得。
這就是蘇五不敢打擾蘇刑的緣故,他們人多,但此刻在幻雪世界之中,他們就是拖累。
他們的每一個行動,都在飛絮世界之中,都會被這飛絮感知到,從而引起漣漪般的變動,幻雪隨之變化,墜入迷宮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這是蘇刑的機緣,蘇五不敢打擾,只能是放任蘇刑離開…
“雪如飛絮,無緒無端,不知緣起,不墜歸路…,適時,山孕冰,水化蟲。”
不知過了多久,無痕的身影出現。
喃喃出聲,蘇刑念出《冰海記》中的一段文字,在一座千刃冰山前停駐了腳步,抬頭仰望,感受著飛雪的氣息,目中多了一份銳利。
雪如飛絮,從千刃的冰山上飄落,落到了山腳下。
可是細看之時,卻無法捕捉雪花的軌跡,興也勃焉、亡也忽焉。
彷彿這雪花從虛空之始誕生,又從虛空之末消失,不知從何生出,也不知飄落何處。
蘇刑一路感知到飛絮的氣息變化,試圖捕捉著飛絮的軌跡,終於是在這座冰山下,尋得了線索。
飛絮落地,旋而化入冰山之中,沒有片刻的堆砌。
而在飛絮落地的瞬間,又有新的飛絮在某處誕生。
魂念所感,蘇刑分明感知到了一股能量在這座冰山之中迴圈。
幻雪不過是這迴圈的衍生,冰雪不過是這冰山的外延,能量的外溢,一切的中心都是在這冰山之中。
換句話說,這冰山之中藏著這一切的根源——冰髓。
冰髓,是冰精能量凝聚的晶魄,一旦出現,必定能引動周遭天地的能量變化,帶動異樣的氣息,這就是有可能誕生幻雪這等天地奇象。
可是一塊冰髓的誕生,可是千年都難以遇到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