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水旁的霧氣能遮擋視線,尚可做遮羞布,若回到竹屋,他斷然不肯做任務。
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踢蹬了幾下,可在寒時序看來不過小貓爪撓過,斷然成不了氣候。尹傾辭無奈只好學著寒時序咬他的樣子,張嘴去咬寒時序的脖子,不料寒時序一扭頭。他咬上了對方的喉結。
寒時序只覺被電了一下,手一鬆。
尹傾辭趁機掙脫開來,腳踩上柔軟的草地,然後在寒時序呆愣的注視下,蹲下身。
寒時序渾身僵住了,就這樣站著,瞪大眼睛往下看。
二人身上的水滴落下來,將這一方草地潤色地愈發鮮亮。
霧氣如紗一般,半遮蔽住寒時序的視線,因為視線朦朧,故而其他感官愈發清晰。
脊柱如過電一般,連帶著每一條神經都在發麻,蔓延至指尖。
手指插伸進尹傾辭的長發之間,顫抖地撫過他的發絲,隨他的動作而動作。
腦中一片空白,寒時序什麼都忘了。
身份被他拋到腦後,所修無情道也散作輕霧,他好像粗暴地按了尹傾辭的頭。
一切只遵循最原始的慾望。
不知過了多久。
尹傾辭一把推開他,跪在草地上,瘋狂地咳嗽起來。寒時序猛然清醒,蹲下身去看尹傾辭的狀況,一時間手足無措,像做錯事的孩子,他捧起尹傾辭的臉,看見尹傾辭臉上濕答答地滴著水,雙頰泛著紅,鮮紅的唇上粘了汙穢,急得要讓對方吐出來。
可尹傾辭眼神渙散著,意識混沌,只是張開嘴,探出柔軟的舌。
一瞬間,寒時序的心跳又漏一拍。
他剛才太過粗暴,竟然……
寒時序愧疚難當。
尹傾辭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緩過勁來,他狠狠一個眼刀剜過去,若非渾身無力,真想將寒時序剁碎,卻不料寒時序同樣跪下來,竟捏住他尖俏的下巴,將唇覆了上去。
尹傾辭瞳孔一縮。
寒時序的吻技,竟有些無師自通的好。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碾磨著尹傾辭朱紅的唇瓣,趁著對方愕然張嘴,將舌尖伸進去,掃過尹傾辭的齒列,又去掃他的上顎,尹傾辭只感一陣酥麻,身體越來越軟,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真要變成一灘水,融化了。
尹傾辭拼命要將寒時序推開,手一涼,摸到了一個白玉瓷瓶。
獎勵發下來了。
只是這個獎勵正被寒時序握在手裡,對方只握了一下他的手,僅僅讓他碰了一下瓷瓶,就不讓他碰了。
他急了,要去搶瓷瓶,一時分神,又被寒時序攻城掠地。
寒時序吻的越來越深。
這是尹傾辭拋卻尊嚴,憑本事賺來的獎勵,他一定要拿到,於是繼續去抓,他終於抓到瓷瓶,又被寒時序的大手覆上來,不得不與之十指相扣。
而那隻瓷瓶已變得溫熱,被擠壓在二人緊扣的十指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