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不讓她看?
勾起了好奇心,也勾起了些許不滿。
這些信封不是公事用的牛皮紙信封,也不像往來郵件的白色信封,小一些,顏色也鮮豔些,看起來倒像是學生時代文具店裡的那種。
舒望看著她的動作,直接發問,“這都什麼東西?情書?”
唐逸楓在一邊已經是又急又慌張,“你別瞎說。”
“我不能看?”
“嗯……”唐逸楓支吾,不置可否,手裡還緊捏著信封。
舒望自認已經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女孩,會對著愛人要求彼此全無秘密,完全坦誠,她確實覺得戀愛雙方是允許有一些自己的私人空間,也允許存在一些對方不知道的事情。
她理智上這樣允許,私人情感上卻並不覺得高興,甚至有一絲焦躁和失落。
車廂內一時安靜下來,兩人都沒有動作,也沒說話,此時橫亙在中間的幾頁紙片,像是四百多天的時間具象化了。
沉默的氛圍凝固幾息,舒望輕嘆一句,“你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她的聲音輕飄飄蕩在微冷幹燥的車內,幽幽得像幾粒空中浮塵,唐逸楓又沒由來地覺得難過。
針刺一樣的難過混雜著些羞恥心,一齊在胸腔裡打轉,唐逸楓閉了閉眼,把手裡的信封一股腦塞進舒望懷裡。
“你想看就看。”
算了,破罐子破摔了。
唐逸楓這個舉動來得突然,舒望剛湧上來的情緒被強行按了暫停鍵,目光順勢看向手中的信封。
有的看起來很新,有的邊角皺巴巴,正面沒有文字,只在背面右下角標註了日期。
202.05.09……2023.08.27……
看不出什麼內容,舒望抬頭看了唐逸楓一眼,她剛才幾乎算得上是把這些丟出來的,頗有種扔掉燙手山芋的意思,扔完就坐那不動,也忘了要找身份證的事兒。
舒望挑了個小粉花印花的信封開啟——
“舒望,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一整面信紙的字,舒望只看了開頭一句就被唐逸楓按下手,石頭雕像還是坐不住了,臉上有些難以啟齒的表情,耳朵尖都泛紅。
“你……”唐逸楓眼睛眨得有些快,其實不想她看的,可又怕不讓她看她不高興,讓她看吧,自己又實在覺得羞恥。
唐逸楓心裡的小人打來打去,最後終於打出個結果,“你別現在看。”
舒望手還被唐逸楓的手壓著,她的體溫總是比舒望的高一些,手掌蓋在上面暖暖熱熱的,“寫給我的?”
“額,不是……”
舒望一臉莫名,“可開頭我都看見我名字了。”
這羞恥程度堪比寫日記被父母偷看,臉上的溫度持續攀升,唐逸楓想開始胡說八道了,“我自己寫著玩的……”
舒望撿出一個字,“玩?”
“不是,我意思是……反正,你要看別現在看。”
唐逸楓態度非常堅決,要看也不能當著她的面看,這她受不了,怕當場爬到車底都不夠她擋住臉的。
舒望大概猜到是些什麼了,原本悶著的情緒松動,點頭算是答應。唐逸楓得到肯定的答複就松開手,整個人退回駕駛座,貼在車門側。
舒望再次開啟副駕儲物箱,這次沒有再因為亂成一鍋粥的雜物而皺眉,裡面的信封更多,她全都攏好拿出來,倒過來的都擺正碼齊。
沒有細細去數,拿在手裡沉甸甸一摞,粗略估計有幾十封。
最後,她把沉在最下面的身份證遞給唐逸楓,合上儲物箱,把一摞整整齊齊的信封放進自己揹包裡,拉上拉鏈,收歸己有。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