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白畫懷疑雁陵到底是不是還活著的時候,雁陵忽然展開了手中的信紙。
那是稚夜當初夾在書中留給他的那段話。
雁陵垂著眸,輕輕摩挲著已經破損到快要碎裂的信紙,讀了幾遍,接著站起身,離開了小巷。
隨著雁陵的視角變化,洛白畫所看到的景象也在改變,從昏黑的巷子變為了街道。
洛白畫發現街道的建築物風格發生了改變,琉璃鏡也已經不在雁陵的身邊。
他思索半晌,猜測現在他所見的這段故事,距離雁陵殺離玄靈山至少有幾百年了。
洛白畫跟在雁陵身後在熙攘的道路中穿行,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
而後,他看到雁陵在路過一片雜亂的垃圾後,腳步驀地一頓。
洛白畫正疑惑,視線中的雁陵卻已經折返了回去。
沒過多久,雁陵在雜物中,扒出了一個襁褓。
洛白畫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雁玄?
他拿不定主意,發現雁陵加快腳步離開了街市,連忙跟上去。
場景在瞬息間千變萬化,變為了一間幹淨到如同無人居住的房屋。
洛白畫知道雁陵發現不了只是一縷神魂狀態的他,卻還是悄眯眯地躲了起來,偷偷看。
還不忘把爽從空中拽下來,不讓爽到處飄。
視線盡頭,雁陵開啟了襁褓。
果不其然,裡面躺著一個昏厥的嬰兒。
雁陵面無表情,用指尖捏起嬰兒的手腕,把了幾秒脈。
“三天未進食,還能活這麼久被我撿到,”半晌,雁陵低聲道,“運氣真好,和阿夜一樣。”
“你也被拋棄了啊。”雁陵戳了戳半死不活的嬰兒,問,“你有名字嗎?”
洛白畫懷疑雁陵這時候已經是個瘋子了,不然幹不出這種事兒。
面對一個瀕死的嬰孩,不是應該先想辦法救治嗎?怎麼還問上名字了?
而且對方怎麼可能回答啊!
雁陵沒有得到回答,眼神短暫地清明瞭一瞬,轉身自言自語:“我應該去弄點兒流食和藥。”
洛白畫跟著點頭。
然而,下一秒,雁陵的眸色便再次深重起來,腳步倏然折返。
“弄什麼藥,”雁陵淡聲道,“能活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