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一刻也沒從洛白畫身上離開,這樣一看,就看到了天亮。
路酌索性提早洗漱換衣,下了樓,坐在沙發上邊打盹邊等洛白畫。
此刻,聽到洛白畫這句問題,路酌本想直接說“嗯”,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
“是,也不是,”路酌看向洛白畫,語氣變得可憐,“一開始是想你才熬到深夜的,但,過了淩晨兩點,我的房間鬧了鬼。”
“鬧鬼?”洛白畫更懵了。
路酌點頭,添油加醋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半夜聽到窗戶響,拉開窗簾一看,窗戶上有幾個血字,寫著‘不和老婆一起睡的人會死’。”
聽到最後一句,洛白畫沉默了:“……”
路酌卻還在說:“接著,浴室的花灑也開了,我走過去一看,花灑中竟然流出了一隻水鬼。”
編故事也要有個度,洛白畫已經懶得揭穿路酌了,問:“然後呢?”
“水鬼左手有個小金人,右手有個小銀人,問我丟的是金人還是銀人。”
“……你怎麼說?”
路酌笑了:“我說,都不是,我丟的是漂亮老婆,他在頂層睡覺,留我一人獨守空房,我不想要別的,只想要我的漂亮老婆。水鬼被我的誠實感動到痛哭流涕,說——”
說到這兒,路酌突然不講了。
洛白畫被突然的停頓勾到好奇,忍不住問:“然後呢?”
路酌彎起唇,又一次加重了摟洛白畫的力度,二人間的距離驟然縮近,路酌的鼻尖幾乎能碰到洛白畫的臉頰。
“親我一下,”路酌輕聲誘導,“我就給你講。”
溫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洛白畫的眼睫一顫,倏地升了溫,給了路酌一腳:“你能不能……正經點?”
答案當然是不能。
路酌看到洛白畫泛粉的臉,內心躁動更甚,張口就說:“小畫害羞啊?那我主動也行,你張嘴,我要親到裡——”
他沒能說完完整的調戲。
大廳裡的人正在變多,洛白畫忍不下去,用力掰開路酌的手,一把推開路酌,快步逃離了這裡。
臨走前,還罵了一句:“流氓!”
路酌被罵爽了,笑出了聲。
他怕真的把洛白畫惹毛,沒追上去繼續犯渾,而是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訊息發過去。
【水鬼說,我把這個故事講給老婆聽,說不定我那美麗善良的老婆就會心疼我碰到鬼,同意我和他一起睡,你覺得呢,哥哥? 】
發完訊息,路酌看向洛白畫。
對方刻意避開了他的方向,正在向小盤中夾自助水果。
從路酌的角度,他看不到洛白畫的臉。
只能看到一個後腦勺。
後腦勺也讓人喜歡。
路酌按捺了一下亂撞的心跳,站起身,準備去幫洛白畫拿其他東西吃。
在經過左側的小沙發時,一聲平穩的女聲突然叫住了路酌:“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