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靠近,洛白畫就像是突然開了機一般,神情堅毅起來,抬起手。
緊接著,“啪”的一聲——
不輕不重的一巴掌落到了歸瀾臉上,恰巧打掉了歸瀾臉上的面具。
鑲金的面具就這樣摔落在地,也不知有沒有碎。
“早就想這樣了,”洛白畫紅了眼尾,語氣很是委屈,“你真的太壞了。”
一瞬間,歸瀾和縮在一旁圍觀的譚淶都愣住了。
歸瀾是被突如其來的獎勵爽懵的。
但還沒哄好老婆的現狀及時敲響了警鐘,歸瀾不敢表現出來,而是立刻拉過洛白畫的手,小心翼翼地裹進掌心中看了兩圈:“小畫,沒打疼吧?”
“疼,”聞言,洛白畫有幾分憤怒,“你臉皮這麼厚,誰打過去能不疼?”
“是我的錯,”歸瀾疼惜壞了,立刻認錯,親了親洛白畫的手掌,“我回去用砂紙打磨一下臉,讓你下次打的時候更舒服,好不好?”
洛白畫不說話了,眸子中閃過一絲錯愕。
意識朦朧下,他難以辨別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可以執行,越想越頭痛,索性不想了,甩開歸瀾的手。
甩開第一次,歸瀾精準地又抓了上來。
洛白畫不悅,再甩。
甩開第二次,歸瀾恬不知恥地又又抓住。
洛白畫生氣,再甩。
甩開第三次,歸瀾甚至多了分從容不迫,堅持不懈地再一次把洛白畫的手扣在指間。
洛白畫沒意識到他們有多幼稚,只覺得眼眶都要被氣燙了,抬起手,要揍歸瀾。
可歸瀾早有準備,就在等這一刻。
他松開了洛白畫的手,順著洛白畫張開的胳膊,把人徑直摟到了懷中。
而後環住懷中人的腰,站起身,就這樣輕飄飄地將洛白畫撈了起來。
正要制裁歸瀾的洛白畫:?
一絲茫然在洛白畫眼中劃過。
少頃,他回過神。
“你放開我!”洛白畫攥起拳,在歸瀾肩上連打數下。
他記掛著對方重傷的事情,用的力氣很輕,所以根本沒能讓歸瀾松開他分毫。
“乖,”歸瀾不裝了,把洛白畫抱得更緊了些,“先回家。”
這是很強硬的姿態了。
洛白畫雖然醉,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思考能力,很快判斷出自己很難逃脫。
他沉默了,指尖扒在歸瀾的肩頭。
良久,紅著眼睛,妥協一般放鬆了身體,任憑歸瀾抱。
歸瀾的心驀然軟到塌陷,偏過頭,在洛白畫的頸邊蹭出一個輕到難以感受的吻。
親完,轉身欲離去。
“……等一下,”一直被忽視的譚淶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你是誰啊?”
隨著聲音落下,歸瀾的腳步一頓。
他徐徐轉身,從眼尾冷淡地看了譚淶一眼,迅速作出判斷。
天界神官每月初開大會,這個新來的神官還沒參加過,不知道他的身份,正常。
但,搭訕別人的老婆,不可忍。
歸瀾的危機意識非常重,從頭到腳掃了譚淶一眼,沉聲回答:“我是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