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不安。
他眼睫驀地一垂，又抬起。
其實，不小心說出來後，洛白畫自己也發覺說錯話了。
寂泫和其他碎片鬧他不止一次了，他雖然每次都臉紅耳熱拳打腳踢，但喜歡的情感是一點沒減的，反而越來越濃。
打罵無所謂，但分手兩個字不該說。
傷感情。
“……你笨啊，”半晌，洛白畫回抱住寂泫，在寂泫背上輕拍了兩下，“我又不是認真的。”
得到老婆哄，寂泫的慌亂平息了些許，但還是不放手，嗓音很低，再次重複：
“我知道，小畫，也不怪你說錯，是我又犯渾逗你，以後別提這兩個字，打我罵我就好。”
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擦過耳廓，洛白畫有點莫名臉熱。
但他還是發覺了不對勁，皺起眉：
“打罵不是獎勵嗎？為什麼要獎勵你？”
“……”寂泫被戳穿，從容改口，“不打罵也可以，鞭子抽，捆綁，什麼都行。”
洛白畫眉皺的更深了。
“這不是更大的獎勵？你就是在偷偷給自己謀福利吧？”
寂泫想解釋，卻發現無從解釋，閉了嘴。
趁洛白畫還在懷裡，他松開一隻手，掌心中凝起一團黑色鬼氣，幻化出一對長鏈耳墜。
黑色與紅色的細碎晶石點綴在上方，襯得墜鏈華貴又危險。
寂泫拿起耳墜，稍稍放開懷中的人。
感受到腰上的力度鬆了些許，洛白畫動了一下，正要再給寂泫一腳，當作謀福利的懲罰。
耳垂上卻忽然多出一抹微涼的觸感。
寂泫為他戴上了新的耳墜。
“這上面不僅有我全部的氣運，還有我灌輸的陰氣，”寂泫聲音很輕，貼在洛白畫的耳際，“如果小畫需要陰氣，我又碰巧不在你身邊，可以弄碎晶石，這樣就不會難受。”
黑石濃沉，紅石豔麗，交錯在一起，碰撞出細碎的聲響。
洛白畫餘光落到鏡子中，看到了自己戴新耳墜的樣子。
他心頭不可控地熱了一下，別扭情緒一點點消失殆盡。
“那我估計用不到了，”幾秒後，洛白畫小聲說，“你這麼黏人。”
寂泫在他身後笑了一聲，指腹蹭過洛白畫耳垂上的小痣，又忍不住把人轉過來抱。
看起來很想親。
洛白畫還記得考察期那件事呢，不讓寂泫親。
不過，轉瞬間，一個想法又閃過腦海。
洛白畫忽然開口，輕聲問：“你想不想恢複成正牌男朋友？可以隨便親近我的那種。”
寂泫一愣，微抬眼簾，目光中霎時多了炙熱。
“每秒都在想，小畫肯疼我了嗎？”寂泫有點急促。
洛白畫從嗓間含糊地“嗯”了一聲。
“那給我一個提示吧，和你真實身份有關的提示，”他帶了一分試探，“告訴我，我就把你恢複成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