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一點點猜,天界人員又不像人間一樣繁雜,他總歸能找得出來。
只要不是先前和他結過仇的人,他都不嫌棄。
洛白畫緩慢地想著,他在天界的人緣不差,除了澆水狂魔歸瀾之外,沒有特別討厭的人。
那麼,男朋友應該能留下。
“又這麼黏人。”半晌,洛白畫輕輕抓住了商祁夜的手,牽住手指。
“我離不開你 。”商祁夜果然不聾了,連助聽器都不用戴回去,就笑起來,邊回答邊反牽住洛白畫的手。
一點一點緊扣,直到溫度交融。
像是專為慶祝少年的生日而來,三月十二日的北極光趕在十二點前提前降臨,持續了足足兩小時。
洛白畫和商祁夜拍了風景照和二人合照,又和商媽媽蘇媽媽、蘇時眠一起拍了家庭照。
別墅區的不遠處有裝裱照片的店面。
洛白畫他們被兩位媽媽差遣去列印照片,正走著,蘇時眠突然開口:“小畫,回e國後,我準備從西山湖林搬出去。”
“去哪裡?”洛白畫一時沒跟上蘇時眠的思路,轉頭問。
“沒想好,”蘇時眠翻閱照片的動作變得有點機械,“應該不會離學校太遠,不過我們也快畢業了,畢業之後我準備申請a國的學校,同時跟著爸學經營。”
“我想明白了,”停頓一瞬後,蘇時眠又小聲說,“不能讓蘇家主權落到旁支的那些哥哥那裡。”
蘇家的根基很大。
蘇時眠從小學習各種外文、禮儀、金融課程,原本就是按著蘇家繼承人的苗子來培養的。
只是後來,他對商業中的爾虞我詐失去了興趣,跑到e國留學後更是和蘇父吵了一架。
因為他覺得蘇父對他根本沒有關愛,只把他當作一個繼承産業的機器,只要做的不夠好,就失去了價值。
那時候,蘇父說他長不大,是該冷靜一下。
現在蘇時眠冷靜了。
或者說,是不得不冷靜了。
比起和看不透的人談情說愛,還是掌權蘇家的家業更加讓他有安全感。
“你要和我一起去留學嗎?”蘇時眠問洛白畫。
來小世界原本就是要跟著任務物件的,洛白畫下意識點頭,又想起什麼,扯了一下商祁夜的衣袖,輕聲問:“你呢?”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商祁夜在洛白畫的耳尖上親暱地蹭著吻了吻。
“那我們一起吧。”洛白畫轉回臉,對蘇時眠說,“如果你需要,我們也可以跟你一起搬家。”
蘇時眠眼睛短暫地亮了一下,餘光看到商祁夜,又開始皺眉。
“能不要商祁夜嗎?我不喜歡這個買一送一。”
洛白畫眨眨眼,欲言又止。
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勸了,努力了十幾年,也沒能讓哥和男朋友休戰。
“那你也別想見到小畫了,”商祁夜替洛白畫給出了答案,“我和小畫是天生一對,分不開的。”
蘇時眠暗暗咬牙,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良久,妥協下來:“好吧,但你別在我面前太過分。”
洛白畫第一次見到蘇時眠的容忍度變得這麼高,有點訝異地抬眼。
下一秒,從身側擁著他的人也出了聲。
“什麼叫過分?”商祁夜問。
“比如現在!”蘇時眠攥緊拳頭,“把你的手從小畫身上拿開!還有嘴,別親來親去的,我又不瞎!”
聞言,商祁夜笑了一聲,有些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