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渴的嗓子終於得到潤澤,雖然說話還是有點啞,卻不再艱難了。
“幾點了?”洛白畫問。
“十一點,”商祁夜幫洛白畫抹掉唇上遺落的水,輕聲回答,“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我昨晚看了,附近有一趟直達北側的航班,下午三點啟程,我們可以坐那趟飛機,不用中午回去和長輩彙合。”
洛白畫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個字。
半晌,他抬起眼睫,視線落在商祁夜沒有戴助聽器的耳朵上。
“商祁夜。”洛白畫忽然用很小的音量叫了對方的名字。
“嗯?”商祁夜靠近了點兒,沒忍住在洛白畫的唇角落下親吻,又像對待寶物一樣輕順洛白畫的發絲,“寶寶怎麼了?難受嗎?”
“……”洛白畫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原來我用這個音量說話,你能聽見啊。”
他的聲音沒什麼大的波瀾,像細小石子落入湖泊。
卻讓商祁夜驀地僵在了原地。
“你能聽見,我讓你停,”洛白畫攥緊手邊的被子,“你為什麼不停?”
商祁夜有點慌,低下頭去找助聽器:“我好像聽不太清老婆的話……”
“別裝,”洛白畫耳垂通紅,努力抬起手,揪商祁夜的耳朵,“為什麼不停?”
他真的被狠了,此刻就算是羞赧到極致,也要給自己討公道。
商祁夜沒辦法迴避,視線在洛白畫的眉眼間凝聚,幾秒後,倏然放輕了聲音:“老婆真的想知道原因嗎?”
洛白畫被商祁夜的視線看到莫名有些心亂。
但他還是堅持著:“廢,廢話。”
商祁夜似乎是很無奈,放下水杯,掀開被子,熟練地上床,將洛白畫親密地圈在懷中。
洛白畫猝不及防,被攬入溫燙而安心的懷抱,瞬間安靜了很多。
下一秒,他的耳垂上多出一個親吻,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其實不全怪我,”商祁夜的嗓音很輕,帶著幾分低醇,“寶寶不知道自己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