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燃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鄭重。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也不會做會讓我離開你的事情。”
“還有——”
“我永遠會超越本能地愛你。”
從賭場離開時,洛白畫整個人都是燙的。
被夜風一吹,他才逐漸冷靜下來,看著他和謝懷燃緊緊牽著的手,有些恍惚。
等等。
不太對。
本來打算借謝懷燃騙他的事情小發雷霆的,怎麼反而……
被親了,還被謝懷燃過於認真的告白哄好了。
洛白畫緩下腳步,瞪了謝懷燃一眼。
謝懷燃從來不會錯過洛白畫的目光,側過臉來看洛白畫,笑問:“師尊怎麼了?”
洛白畫手指一緊,臉上的溫度更加降不下去。
之前經常不叫師尊,現在光明正大地牽著手了,倒是叫上了。
就那麼追求禁忌感嗎!
“沒什麼。”洛白畫裝作什麼都沒有想,加快腳步,走到了謝懷燃身前半步的位置。
到了夜晚,黎陽城莊比傍晚時看起來更加有煙火氣息,商鋪林立,琳琅滿目。
然而,仔細看去,還是能每隔一段路便找到一處門扉緊閉的房屋。
按照周魏的說法,受到妖魔影響的人們都學會安分地待在家中了,剩下的是還不知事態嚴重的。
洛白畫一路走向先前約定見面的位置。
中途謝懷燃松開手,落後了幾步,很快又追上來,手中多了一對品質上好的玉耳墜。
耳墜中間鑲著小巧的圓潤玉珠,由邊緣的透冰過渡到中央的淡青色,玉珠之下是閃著碎光的細鏈,連結著另一顆圓玉。
淡青色冰玉晃到眼前時,洛白畫停下了腳步。
他的耳朵上傳來被碰到的觸感。
“以前沒有問,師尊是怎麼戴上耳墜的?”謝懷燃的聲音輕而低地響起,撫過耳垂正中的耳洞,“痛嗎?”
洛白畫很小幅度地搖頭,含糊回答:“隨手戴上的,不痛。”
謝懷燃沒有再追問,濃鬱深邃的眉眼微微低垂。
“別動。”他溫聲道,擋住身旁熙攘的人群,將洛白畫護在了不會被別人碰到的一隅。
須臾,修長分明的手指摘下了洛白畫原本戴著的白玉耳墜。
洛白畫的耳垂上輕了一瞬,一道涼絲絲的觸感緊接著貼了上來。
謝懷燃面色認真,細致地為洛白畫戴好了新的玉耳墜。
相比起先前的透白玉,現在的耳墜要輕一些,卻更精緻。
中間的那一抹淡青色與洛白畫格外相配,襯得他更加清雋而淡然。
“真好看。”謝懷燃彎起眉眼,“等解決了邪祟,我們再在黎陽城莊留一段時間,我把閤眼緣的首飾都買給師尊。”
洛白畫抬眸,視線撞上謝懷燃的目光,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心跳一點點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