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畫的目光不經意對上謝懷燃的,他像被輕燙了一下,低下眼睫:“沒個正經。”
簡稱不是劍靈篆刻下的名字,謝懷燃還需要回頭慢慢更改。
下午時分,洛白畫帶著座下三人回到了清霜峰。
接下來一連三天,他都在教導簡單的劍法。
謝懷燃在練劍上天賦高到可怕,每日只需要簡單練習幾遍便能將洛白畫教的內容完全領會,甚至拓展。
不練劍的時間,他便在和劍靈較勁。
長劍不太認“心悅”這個名字,只有在聽到“你知道和師尊兩情相悅是什麼感覺嗎”後,才會出鞘。
後來,也不知是因為被謝懷燃摁著重新錘煉了一遍,還是因為“心悅”二字中也有個“悅”字,劍總算能在謝懷燃叫出簡稱後飛出來。
玄靈山的冷秋來得早,幾日後,清晨和夜晚的寒意深重起來。
洛白畫抽了一天下山,給宋雲初和雁玄添置了幾身正適合季節的禦寒衣物和被褥。
考慮到謝懷燃時,洛白畫糾結了許久,最後熱著臉,將原本的八套床具換成了四套。
自從那次喝醉,謝懷燃就恢複了爬洛白畫的床的力氣與手段。
現在無論準備多少套被褥,謝懷燃也不會睡在其他的地方,只會每晚從各種地方溜進主殿。
洛白畫關門,謝懷燃就爬窗;洛白畫關窗,謝懷燃就翻越整座山,從後院走小路,再從天窗進屋。
洛白畫被這樣爬了好幾天,無計可施,索性不防了。
反正……謝懷燃的懷裡暖和,他喜歡窩在裡面睡。
洛白畫一邊付了四套床具的銀兩,一邊又想,山間秋季短,等到冬日還要再購置新的,現在的完全夠用,再買多反而堆不下。
將新買的東西都堆到飛舟上後,洛白畫憑著記憶走向小吃攤,準備買些甜食就回峰。
就在這時,一位衣著華貴、卻滿身塵土的男人闖入了視線。
街道上什麼人都有,洛白畫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那男人和他對視了一眼。
不知是看到了什麼,男人的神情逐漸變得惶恐起來,拔腿就跑。
洛白畫輕輕蹙眉,手下意識從一旁的樹枝上帶落一片枯敗的樹葉。
下一瞬,樹葉如同恢複了生命一般,飛速追著男人的方向飄過去,泛著靈光,逐漸變成了一條繩索,猛地捆住了男人的腳。
慌亂間,男人絆了一下,臉朝地,就要摔。
他提前嚎叫起來,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洛白畫驅使過去的那片樹葉化為的繩索一瞬間從男人的腳腕上抽離,轉而牽扯住男人的手臂,將他搖晃的身體拽回了原地。
男人好不容易恢複平衡,驚魂未定,還想跑。
繩索卻加重了束縛的力度,用力將男人向一旁拉扯幾步,直接將男人的手臂和樹綁在了一起。
逃脫不得。
洛白畫緩緩走近男人,眼底平靜:“我看你的裝束不像是城內人,你是從外地來的?”
“我……我是,”男人見跑不掉,下一刻竟然直接懇求起來,“仙君,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能不能放了我?”
聞言,洛白畫有點不解。
他也沒有兇啊,語氣很溫和,對方怎麼這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