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畫，”牧止瀾說，“看盒子裡面。”
突如其來的稱呼轉變讓洛白畫又燙了幾分。
他被牧止瀾叫哥哥叫習慣了，其他的名稱聽起來總有種……牧止瀾不再乖巧的感覺。
雖然，本來也不乖巧。
洛白畫思緒亂成一片，抬起手，指尖帶著平時不常有的溫度。
他一點點靠近小方盒。
然後，緩緩掀開了小盒子繁重的盒頂。
看清裡面的東西後，即便是心中早有準備，洛白畫的視線還是不由得一顫。
漆黑的絨布簇擁下，兩枚鑽戒立於其中。
戒託泛著銀光，頂部的鑽石不同於他平日裡見過的那些，是深邃的藍色。
彷彿有片星海沉入其中，藍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藍，幾抹微光在晶鑽內部湧動，泛著細碎的華光。
霎時間，外部閃爍的星河都黯然失色。
“這是藍星最深處的晶礦內開採出的，”牧止瀾輕聲介紹，“當能源礦被積壓在最底部，它會吸收周圍的晶能，融合鑽石成為這種獨特的晶鑽，我選它，是因為覺得它像你的眼睛，但沒有你的眼睛那麼漂亮。”
那抹藍，確實與洛白畫長睫下的墨藍呼應了幾分。
洛白畫耳垂的緋紅蔓延到了頸上，他用手指靠近晶鑽。
晶鑽內部遊離的能源光像是收到了感應，從悠緩的飄遊變為向洛白畫手的方向聚攏。
晶鑽形成千年難遇，加工更是難上加難，一顆價值可抵一片星系。
牧止瀾總是能找到最珍貴的東西，再用最珍重的方式送給他。
洛白畫嗓音有些發緊，他碰到冰涼的鑽石：“只是因為像我的眼睛就送，也太奢侈了，這一顆鑽裡壓縮的能源……都能支援星艦躍遷過已開發的所有星系了。”
牧止瀾眉眼揚起弧度：“不是足夠好的東西，我怎麼會拿來給你？”
apha將小盒子放在控制臺上，從中拿出了指圍相對較小的那枚戒指，送到洛白畫的手邊，用開玩笑的語氣道：“有能源更好，這樣一來，如果哪天你想我了，我又不在你身邊，只要把它扔進星艦的能源倉，就算再遠的距離，我們也能相見。”
洛白畫蜷縮了一下手指，沒戴。
他小聲說：“戒指怎麼能隨便扔進能源倉，那麼貴重。”
似乎是因為緊張，又也許是因為別的情緒，洛白畫的小貓耳朵忽然冒了出來。
被絨毛蹭過臉頰，牧止瀾輕笑出聲，也跟著小聲回答：“戒指是重要的信物，但它的價值是來源於你願意接受。如果只是看價值，在我這裡沒有東西能和你相比。”
牧止瀾一頓，又補充：“哪怕連你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臉的溫度已經不能再升了，於是小貓耳朵開始升溫。
洛白畫縮著的手指松開了一點，又問：“你……真的想好了？我是beta，你是apha，你的易感期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沒辦法撫慰。”
洛白畫沒有說apha還有可能遇到資訊素契合度很高的oega這種話。
他相信牧止瀾對他的真心不會因為資訊素而動搖，那麼明晃晃的愛意值得他無條件的信任。
他只是擔心，apha會因為與生俱來的易感期而感到痛苦，而他什麼也做不了。
下一瞬，環著他腰的那隻手抽離，移到了他腦袋上，小貓耳被揉了好多下。
牧止瀾的語氣很溫柔，像哄又像真的疑惑：“為什麼小貓總是有各種多餘的擔憂？”
“沒有多餘。”洛白畫被揉小貓耳揉到眯眼睛，聲音軟了一點。
他轉過身，面對著牧止瀾，被圈在對方懷中：“易感期需要撫慰，不然就得一直打針，apha天性如此。”
“那是其他的apha，我不覺得易感期是我的天性，”牧止瀾直直望進洛白畫的眼底，滿目認真，“我的天性是盡自己所能去喜歡你。”
心口的忐忑被攜著情愫的熱意一點點熨燙平整。
洛白畫不明白牧止瀾到底怎麼說出這些話的，小貓耳尖逐漸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