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需要一個肯定,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但他並沒有去追查,他多少有些怕這個猜測成真。
然而此刻,桑驀的心聲無疑是肯定了這個事實,桑驀殺瞭解連環。
或者應該說桑驀要殺吳三省,偽裝成吳三省的解連環成了替死鬼。
他忽然就覺得有些疲憊,而這樣的疲憊其實在多年前一直存有,即便是到了現在夜深人靜時,他也偶爾會露出這種疲累之態。
盡管思緒千轉百變,也不過是過去了短暫的幾秒,解雨臣嘴角微微勾了下,擠出一個含蓄弧度打著招呼,“桑驀,你的感冒好了嗎?”
桑驀眼皮翻了翻,【哪壺不開提哪壺。】
解雨臣,“......”
他見桑驀那愛理不理的神色,得,這開場白好像開錯了。
但解雨臣是誰,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小小挫折而後退?
他又笑意含蓄謙禮的關切道:“這天氣冷,要記得保暖,病來如山倒,可別輕易感冒了。”
桑驀眼皮跳了跳,悶聲回了句,“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操什麼破心,我需要他來瞎關心麼!】
本來還能控制情緒的解雨臣,這會也差點因為這句心聲破防!
他只覺喉嚨有些哽塞,善於言辭的他是真找不到自己的話語聲了。
黑瞎子默默的收拾碗筷去了廚房,他還是安靜的洗碗吧,就不留在這裡當面看花兒爺的糗,省得被惦記然後秋後算賬。
張起靈也默默的幫著收拾桌上他剔出來的雞骨頭,今晚的白斬雞其實很好吃,可惜桑驀只動了三次筷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夾過白斬雞。
張起靈這麼想著,餘光又瞥了眼有些像是無語凝噎的解雨臣,其實他也想說,操什麼破心,不是說了不接觸麼?
那現在主動上門來又是為了什麼?
這個解當家的真就是把口是心非搞明白了。
不像他,一直以來都能勇於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只不過他不會說出來。
有些話沒必要說出來,因為該聽到這些話的人未必願意聽,而想要聽的時候,估計關系已經改變,那時候再說也不遲。
張起靈收拾完雞骨頭,順手接過瞎子遞來的擦布擦了擦桌子,然後跟著進了廚房洗手池洗手,洗完手出來就又去了落地窗前的位置坐下。
桑驀餘光注意到這兩人的動作,又看了眼好像被他這話噎住的解雨臣,心說:【看來有外人在他們是不會談事情了。】
【算了,我還是先買機票,解決完阿紫的事情再回來料理吳三省。】
桑驀便對姒景行說:“走了。”
姒景行起身,邁著大長腿追上已經走到玄關口的桑驀。
他們倆的動作很快,行動上也幹淨利落,解雨臣找到自己的言語時也只能幹巴巴的喊出一聲“桑驀”。
但桑驀頭也沒有回,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姒景行問他,“他在喊你,不聽聽他要說什麼嗎?也就多等一兩分鐘。”
桑驀說:“不用。”
【估計也沒什麼好賴話,還不如不聽。】
姒景行微微挑眉,卻也帶上了門。
隨著房門咔嚓一聲關上,只留下室內三個沉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