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僵硬在原地。
王胖子連忙上前拉了一把吳邪,生怕等會桑驀睜開眼就看見表情失控的吳邪,他心裡也是有些唏噓。
【哈,我為什麼要多愁善感啊,真是笑死人了,關我屁事啊。】
【想回家了,也不知道我曾經種下的黃桷樹還在不在....】
【黃桷樹,黃桷丫,黃桷樹下就是我的家.....】
張起靈託著腿彎的手用了些力,將人往上送了送,原來帝景大廈大平層也不算是家,桑驀以為的家是在黃桷樹下。
那棵黃桷樹,又是什麼時候種下的?
但,應該不在了吧。
...
黑瞎子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半天沒等來啞巴的信兒。
他開著救生艇轉悠著,高舉著手機,琢磨著是不是訊號不好的原因,所以沒收到簡訊。
先前阿寧從海裡面出來就開著漁船走了,那精明的婆娘真就是一點都不顧念一下情分,再怎麼也該等等吳邪是吧。
虧得吳三省還特意提醒他留阿寧一條命,別把裘德考的手下都弄死了,那以後誰來接頭當冤大頭?
吳邪他三叔都這麼顧念情分來著,阿寧真就是個冷漠無情的合格僱傭兵。
黑瞎子想著啞巴這麼久沒過來,多半就是被吳邪和王胖子纏上一時脫不開身,畢竟有著桑驀這個能被他們偷聽心聲的人存在,那兩人還真不好輕易甩掉。
這不,他瞧見淺灘處站著的那三人時,忍不住發出一聲嫌棄的輕嘖。
啞巴果然是被纏上了。
他將救生艇開過去,王胖子揮舞著手中的衣服,“嘿,這裡有人,兄弟,救個命,開過來順路搭我們一程!”
黑瞎子笑呵呵的把救生艇開了過去,“喲,幾位,這是遇上海難了?”
王胖子看著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沖鋒衣,戴著一雙茶色的墨鏡,嘴角叼著一支煙,挽起的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是個狠茬子。
此刻的黑瞎子自然是戴著人皮面具偽裝過後的樣子,他吐出一口煙霧,“上來吧,我今天心情好,順路載你們一程。”
王胖子笑哈哈的開始套熱乎,“大哥,怎麼稱呼啊?你叫我胖子就行,他們倆都是我好兄弟,小哥和天真。”
“哎,要我說我們也是倒黴,好端端的出海海釣,誰知道運氣這麼不好就遇上鬼船和雷暴天氣。”
“那背上的兄弟前幾天遭遇了鬼船,在海水裡面泡久了暫時失了聲。”
“要不是遇見你,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陸地上。”
黑瞎子微微挑眉,桑驀的任務失敗懲罰就是剝奪聲帶,但任務不應該失敗啊?
那為什麼桑驀會失聲?
他咧嘴笑了笑,“叫我鏡哥就行,那你們這運氣確實差啊,那邊揹包裡面有些幹糧,餓了自己拿出來吃。”
王胖子道了謝,開啟揹包取出一瓶純淨水擰開擰蓋遞到桑驀面前,“先喝點水吧,潤潤嗓子。”
這會桑驀已經被張起靈放下來,張起靈正在給他解手腕上的繩子,捆得太久手腕那一圈都勒出紅痕,面板也被粗糙的繩子擦破了不少,沁著點點血絲。
張起靈眼底微凝,下意識的就對著那些磨損的傷口輕輕吹了吹。
桑驀垂著眼眸看了眼王胖子送到嘴邊的水瓶,又看了看張起靈,忍不住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想活的時候沒這個待遇,想死的時候反而什麼都有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無休止的迴圈。】
【死邏輯邏輯死,死迴圈迴圈死,哦豁,完美閉環了。】
【就像我愛的人不愛我,愛我的人我不愛,一切早就有定數,果然啊,寫這歌詞的人才是哲學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