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鳥的兵變!”楊師厚在一旁咬著牙根罵道,“你看看,除了邸店,高陵城中別處毫無動靜。就算是兵變,他們也不會對邸店動手,更何況,這裡可是天子腳下,城外不多遠還是我們諸鎮數萬聯軍,哪個會在這個時候兵變。而且看那些人都穿著夜行衣,明明都是一群軍伍之人。這長安腳下,除了神策軍還能有何人。不用多想,整個長安城也就只有田令孜那狗閹和咱們大帥過不去。”
劉尋對楊師厚的判斷點了點頭,“事不宜遲,咱們立即殺出去。”
不過到處大火,李璟所在的這個天字樓處於整個邸店的中心,現在四面是火,到處都是敵人的弓弩手,想要突圍也並不容易。正說著,又是一陣陣的火箭she了進來,並且外面的院門已經響起喊殺之聲,開始撞門。
李璟手執玉具劍,臉se鐵青,田令孜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了。
天子腳下,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謀害一鎮節帥。
“弟兄們隨我殺敵!”李璟所劍站在陣中,對著手下的銀槍侍衛大喊道:“跳樑小醜,也敢犯我虎威,敢踏入此院中一步者殺無赦!”
大門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向院中倒下,激起一片煙塵。整個邸店到處都是火起,陳鐸已經親自帶著陳敬瑄派來的神策軍殺了進來。
這些神策軍都是田令孜所掌握的心腹死士,早就分別藏在城中,眼下高陵城門四閉,足足一千名神策軍以及田令孜蓄養的二百亡命之徒四面包圍,亡命衝入。
銀槍侍衛的戰馬都關在外面的馬棚之中,沒有了戰馬,想要衝出去並不容易。李璟沉著下令,乾脆守在院中和對方拼命。他相信,這麼大的動靜,這些人只能雷霆一擊,而不能持久做戰。他只需要堅持到城外的兵馬來救,就可以了。
劉尋連連開弓,箭一支接一支的she出去,每箭必中一人。神策軍的氣勢為之一滯,攻勢受阻,被銀槍侍衛將攻入院中的人斬殺乾淨。
不過沒有片刻,更多的神策軍又湧了進來,李存孝手執渾鐵槊排開眾侍衛衝到最前面,一槊平揮過去,一個黑衣神策軍衛閃避不及,直接被一斬為二。
混戰繼續,銀槍侍衛jing銳,可神策軍兵多,雙方在院門口相持,犬牙交錯,反覆衝殺。
城南邸店的大火和喊殺之聲,很快就震動了全城。
城東的一家客棧之中,一個頭發花白年過半百的jing瘦老者披衣起身,來到屋外,“山僧,發生了什麼事情?元老呢?”
那個被稱為山僧的卻不是和尚,而是一個二十餘歲的青壯漢子,比老人高大魁梧許多。聞言立即轉身道:“回叔父,城南最大的那家邸店突然火起,而且還隱約傳來喊殺之聲,好像是出了大事了,元老立即趕去打探了。”
正說話間,那個叫元老的年青人趕了回來,“叔父,出大事了。城南四面火起,喊殺不斷,我遠遠看到,無數的黑衣蒙面人持弓拿弩,猛攻邸店,這些人見到邸店中人就殺,十分兇悍。”
老者聞方,瘦小的身軀卻猛然爆發一股壓勢,眼中jing光一閃,怒道:“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你可知道邸店中居住了什麼重要人物?”
“叔父還不知道麼,今晚高陵縣官場在那邸店隆重設宴,宴請平定代北之亂凱旋入京的八鎮三部落諸將帥們。聽說,鎮**節度使李璟,今晚沒有回軍營,就宿在邸店之中。看那模樣,這些黑衣人正是衝著李璟去的。”
“什麼黑衣人,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這天子腳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襲擊鎮**節帥。而且誰又與如今威名傳於天下的年青大帥李璟有仇,這還用的著說麼,除了那個閹宦田令孜還能有誰!”山僧很不屑的說道。
老者臉se鐵青,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怒喝一聲,“山僧、元老,立即點齊衛隊,我們就去會會聲名鵲起,天下揚名的李三郎。”
山僧遲疑了一下:“叔父,這田令孜和李璟之間的恩怨,我們插手只怕不好吧,那個田令孜可是隻手摭天啊。”
老者回頭瞪了山僧一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劍客之本se。你們不要忘記,我辛讜首先是一名行俠仗的劍客,然後才是一個朝廷命官,馬上將軍。當初,我既然能獨身仗劍勇闖叛軍包圍的泗州,今ri,我就更不會對一個宦官有什麼忌憚。”
“取我劍來,備馬!”
兩個年青人為老者的一番話所震動,也不由的氣勢一振,高聲應命。
ps:辛讜,中國古代十大遊俠劍客之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