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風有形狀,那它會長什麼樣?大概只有扇風之人才知道。
如果風有顏色,那會是什麼顏色?大概只有為風染色的人才知道。
而那個扇起疾風,併為其染上自己的顏色的人,現在就在這裡。她決定,要讓風擁有刀子一般的形狀,與鮮血一般的顏色。
一切如她所願。
“唰!”
赤色的風刃劃過了納蘭暝的肩膀,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他在射命丸文出手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了閃避,卻依然沒能完全躲開。看來單憑肉身與風競速,還是太勉強了。
“咔嚓!”
文按下快門,拍下了納蘭暝閃躲的瞬間。
“反應真的很快,幾乎就要躲開了呢!”
當然,僅僅是“幾乎”要躲開了而已。
納蘭暝摸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說,手下留情好嗎?我身上已經剩不下幾塊布了。”
昨天被靈夢打壞的部分還沒來得及修補,現在又要被疾風撕碎。可憐他這套名牌休閒裝,還沒穿幾天就成了乞丐裝。
“那不正好嗎?”文笑道,“這樣我今天又有新聞可寫了。”
“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我就只能速戰速決了呀!”
“來試試看吧!”文舉起團扇,指向納蘭暝,叫道,“如果用西部片裡的話來講,就是‘拔槍吧,看看咱倆誰更快’!”
“這還用比嗎?”
鮮血從納蘭暝的手臂上湧出,匯聚在一起,成了兩把邊緣上帶著鋸齒的,殷紅的彎刀。
“血刃·猩紅之月!”
他舉起雙手,將雙刀朝著文所在的方向用力甩出。兩把月牙狀的彎刀一脫手,便高速旋轉起來,成了兩輪血色的滿月。兩輪圓月向文的雙翼疾飛而去,其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斷了這隻天狗的翅膀,讓她墜地。
這血刃的力量,有兩個來源。其一是使它由血凝聚成利刃的,巨大的壓力。其二,便是納蘭暝那獨特的切割能力。
少女那脆弱的雙翼,別提承受這兩種力量,就是吃下二者之一,也會在一瞬間就被撕個粉碎。
不過,那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文依然浮在那裡,兩把血刃卻已飛到了她的身後。這傢伙,在血刃飛到自己面前時迅速上升了一小段距離,等它透過之後又特意回到了原位——這簡直就是在炫耀速度。
這個迴避動作,納蘭暝靠著自己優秀的動態視覺,勉強看清了。但若讓他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來,是絕對不可能的。射命丸文的速度,實在是太過異常了。
“確實不用比,因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嘛!”文說著,轉過身去,舉起相機,對著漸行漸遠的兩把利刃按下了快門。
“咔嚓!”
“哦,拍攝的效果比想象中的要好呢!”
“哎......”納蘭暝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去。那兩把血刃立即改變方向,回到了他的身邊,又重新化為血液,流進他的體內。
“咔嚓!”
眼尖的射命丸文,當然不會錯過這一幕,趕緊將它記錄了下來。
“你這傢伙,對於離體的血液,也能操縱自如呢!”
“不止血液,我身上的任何部分,哪怕只是一個細胞,都能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來操縱。”
“這個描述,總覺得有些下流......”
“那是你心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