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棟口,時阮晴身穿睡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厚大衣,和段冉並排坐在長椅上。
段冉的屁股只坐在椅子的前三分之一的部分,架著胳膊,眉頭緊鎖,儼然一位嚴厲的老父親。
“什麼?做噩夢了?你剛在電話裡說的那些,竟然是噩夢的內容?!”
時阮晴尷尬地點點頭:“不好意思啊,嚇著你了吧,我也是被這噩夢嚇著了,都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段冉無語望天:“大姐,我是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身體不舒服嗎?”
時阮晴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倒不是不舒服……我家裡有點事情,下週得跟你請幾天假。”
“哦,”段冉見她不願展開說,便也沒追問,“行,有需要幫忙的,你就……”
段冉的話說到一半就收了聲,時阮晴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段冉的聲音聽不出波瀾:“呦,談戀愛了?還戴著個情侶戒指。”
時阮晴下意識否認:“沒……這就是個防身戒指。”
“防身戒指?給我看看!”
時阮晴摘下戒指遞給段冉,段冉託在手上仔細觀察,驚喜道:“和我那個一模一樣!……我今天沒帶著我那包,不然也給你看看我的那個。”
時阮晴心中微動,也不知道段冉的包裡,還有沒有那枚……哦不,這枚戒指。
段冉疑惑:“你怎麼突然戴上防身戒指了啊?”
時阮晴摸摸鼻子,磕磕巴巴地說:“對,下週我不是要出趟遠門嘛,我一個女孩子,就以防萬一嘛……”
“出遠門?難不成,你要出國?”
時阮晴猶豫了一瞬,然後點點頭。
段冉驚訝不已:“怎麼突然要出國?要去哪?就你一個人嗎?”
時阮晴正猶豫著怎麼回答他,一個身影從遠處一路小跑而來,還拼命沖她揮舞著胳膊。
……真是神奇,賀讓好像總是能在她和段冉說到關鍵問題的時候從天而降。
這時,時阮晴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輕輕的嘆氣聲。
回過頭,段冉正滿臉疑惑驚訝地望著跑向他們的賀讓。
不,應該不是段冉的聲音。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幻聽了?
時阮晴忽然有點緊張,再次望向身後。
昏暗的燈光,黑黢黢的矮樹叢,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