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一半,包廂門被猛地推開。
tina姐踩著高跟鞋,搖擺著水蛇腰,慢慢地走進包房,走近他們。
包房相對安靜,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徑直坐到賀讓身邊,點了一顆煙,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
“就是你們在找吳彬?”
時阮晴和賀讓一愣:“你……會說中文?”
tina姐笑了:“很意外?我們做酒吧生意,接待各國客人,會說中文也不稀奇吧。”
但是,說得太標準了。
賀讓壓下自己的疑惑,禮貌開口:“給tina姐添麻煩了,我們其實就是想……”
“你們打聽吳彬做什麼?”
tina姐好像很在意這個吳彬?
賀讓的腦子高速旋轉。
“是這樣,我父親前段時間來尼隆,參加過一個婚禮,在婚禮上認識了吳彬先生,兩人聊得很投機,還相約在父親回國後繼續聯系,結果我父親不慎弄丟了他的聯系方式。父親說,之前聽他提起過,他經常來酒吧,剛好我來這邊公幹,就想著看看能不能見到他。”
這段話說完,賀讓手心已經滲出汗。
也不知道這套說辭,tina姐能不能接受。
tina姐環抱著胳膊,夾著煙的手支楞在半空,大拇指和無名指輕輕摩挲。
透過繚繞的煙霧,她面無表情地看了賀讓半晌:“你們見不到他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下一句話更是讓所有人都愣了。
“他已經死了。”
死了?!
“怎……怎麼死的?”
tina姐把手中的煙在煙灰缸裡狠狠一按。
“怎麼死的?他在我們這玩得好好的,突然白眼一翻七竅流血,嚇得客人都跑了,營業額好些日子緩不起來……”
七竅流血?
賀讓一驚,和時阮晴對視了一下,時阮晴也是滿眼的震驚。
“那你們沒報警嗎?”
如果當時報警了,託山他們那裡不應該不知道吧。
“報什麼警啊,”tina姐皺起眉頭,略帶不滿地看了眼賀讓,“哪家酒吧沒死過人?更何況,他還欠了我們一屁股賬,我們都沒處要,給他送到醫院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報警了我們的生意更做不成了。”
“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大概……兩個月前吧,對,十月份。”
周圍安靜下來,時阮晴覺得脊背發涼,不由得向賀讓再靠近一步。
所以吳彬和賀志文還有時阮冰一樣,參加婚禮之後沒多久就死了,死狀也是一樣。
怪不得新來的工作人員都沒見過這個吳彬,原來他兩個月之前就死了。
賀讓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一時又說不清。
tina姐忽然問賀讓:“你父親怎麼不自己來找他?”
賀讓一愣,下意識覺得不能告訴她實話。
“他……歲數大了,腿腳沒那麼方便了……況且這不是有我呢嗎。”
tina聞言,勾起紅唇淺淺一笑:“讓老爺子有機會來玩,我請客”。
從酒吧出來,直到坐到徐洋洋那輛小破車裡,時阮晴才敢大口呼吸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