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來找的。”
黎琛白看著她那耳垂上的紅暈慢慢蔓延到她的臉上,淡粉色的臉頰讓皺著眉質問黎琛白的周荔看上去毫無震懾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周荔咬緊牙關,“我有事先走了。”
雖然周荔努力剋制自己的表情,可她自己也感覺到臉漸漸燒了起來。
她不是什麼遲鈍到讀不懂話的愣頭青,都三十歲的年紀,再笨拙也在職場千錘百煉過了。
“丟失了喜歡的東西也不難過嗎?”他又問。
“丟了就丟了,只能說沒有緣分。”周荔憤憤地說,她充滿惡意地舉起自己的左手,像是炫耀一般,把戴著那枚戒指的手放到二人之間。
看著那礙眼的戒指,黎琛白掛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
“這戒指不適合你。”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周荔突然就冷靜下來了,她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冷漠地看向黎琛白,臉也在這時變得蒼白漠然。
沒有人可以置喙她和謝勤之間的感情,那是十年的歲月,是無法被替代的回憶。
“戴在我的手上,合不合適我自己清楚,就不勞您費心了。”
說完,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前。
黎琛白斂起笑容,他的手也慢慢收緊,弄皺了羊毛衣,二人就這麼無聲地對峙著,直到一方主動投降。
黎琛白往後退了一步,他反手把關著的門開啟,替周荔開啟了一道縫,外面的燈光瀉了進來,直白地照亮了他的側臉。
他還是一樣的風度翩翩,舉手投足皆是上位者的貴氣,只是此時竟能從他的眉眼裡看到些許不甘。
周荔沒有看他,只是稍稍側開了身體,從旁邊走過,沒有再和他說話。
文詩如在自己的房間等來了周荔,她已經點好了晚飯,現在整個房間裡都是食物的香味。
雖然周荔一到房間的表情不太好,文詩如見她還沒到要傾訴的情緒節點,便也自覺地閉上嘴巴,反正她們兩個沒有秘密,等周荔要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了。
吃飽後,她們兩個摸著鼓起來的肚皮躺在床上,看著黃色的話的聲音成為了背景音樂。
“我今晚能在這裡睡嗎?”周荔問。
“當然好。”文詩如扭頭看向周荔,她的眼神空洞,好像靈魂正在前往世界的某個角落,再也無法尋回。
文詩如的心也跟著觸動了,她伸手握緊了周荔的手,她的手總是冰涼的。
“去洗個澡暖暖身子,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在等待周荔出來的間隙,文詩如把房間收拾了一遍,今天周荔的留宿是沒有事先計劃的,她還下去幫周荔買了一次性的貼身衣物,衣服穿她的就好了。
洗完澡的周荔看上去放鬆了些,她穿著浴袍出來,渾身都被水蒸氣包裹著,在看到文詩如準備好的換洗衣物時,她的眼眶迅速地紅了。
“洗個澡出來怎麼就哭了?”文詩如馬上伸手去擦周荔臉上的淚珠,周荔突然想起那個夢,在夢裡黎琛白也是這麼幫她擦去眼淚的。
她搖頭,咬著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