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縱花上
周荔把急著要弄的活都交代好後才敢趕往集團, 幸好今天所裡沒什麼人，她就算自己跑出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她這一生都循規蹈矩，大學更是一節課都沒逃過, 今天算是她頭一次這麼大膽。
周荔緊張兮兮地趕到集團, 這會要來已經熟練不少了, 她掏出門卡然後按下黎琛白所在的樓層。
電梯裡還有好幾個集團的員工，他們選中了中間的樓層, 在看到後來的周荔選擇的樓層後, 他們紛紛都迅速地交換了眼神，而後又在周荔的身上打量了起來。
周荔自然是感覺到了, 她縮在角落裡，希望他們能盡快停止這樣的舉動, 她捏著手提包的帶子，努力維持臉上的平靜表情。
打量她的員工沒過多久就出去了，周荔看著其他人都陸陸續續離開，直到電梯廂內只剩她一人時, 才稍稍鬆了口氣。
前臺一看到周荔就立馬站了起來，她手上還捏著一卷透明膠帶, 好像手頭上正在忙著做手工活, 她熟稔地替周荔解鎖黎琛白的辦公室門。
周荔還沒來得及說話, 只覺得她似乎有點太急切了。
不過她敢這麼做應該早就得了黎琛白的許可, 周荔在進去前輕咳了一聲，特意弄多了一些動靜。
她和過去一樣沿著長廊走去, 和之前的安靜的辦公室截然不同的是, 此時的會客室頗為熱鬧。
要說為什麼熱鬧的話，等到周荔看到好幾只貓在會客室裡搗亂的時候，她終於明白黎琛白為什麼堅持要她過來了。
黎琛白坐在沙發上, 一隻貓掛在他褲腿上，一隻貓窩在他的懷裡，還有一隻貓正在抓著他的手臂蹬腿。
在看到周荔的那一刻，黎琛白想要站起來，卻礙於身上的貓，只得取消了這個念頭。
周荔連忙把包放下，她已經好久沒見過這群小貓了，如今看到它們有種時光飛逝的感覺，之前明明還是瘦瘦小小的虛弱模樣，現在卻是毛發油亮，叫起來的聲音都是洪亮有力的。
她顧不上和黎琛白打招呼，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會客室的中央，小貓都注意到她的到來，紛紛抬頭去看這個陌生人。
“你怎麼把它們都帶過來了？”周荔明明是和黎琛白說話的，眼睛卻是一下都沒往他那邊看去，她半蹲下來，伸手想去觸碰離自己最近的小貓，小貓怯生生地去聞她的指尖，模樣甚是可愛。
“你不是很久沒見過它們了，我想著在送出去前怎麼也要讓你見見的。”黎琛白伸手按住作亂的貓，現在終於可以站起來了，他轉了一圈，找到了躲在櫃子裡的小貓。
“這是之前生病的。”他捧著小貓送到周荔面前，周荔想要接過，卻害怕從未接觸過動物的自己會傷到它們。
她抬頭去看黎琛白，他沒有說話，眼神裡卻是帶著笑意與鼓勵，接著他把貓又往前送了一些。
周荔吞了下唾沫，看著小貓呆愣又可愛的模樣，被這雙純真的眼睛看著是怎麼都沒辦法做出拒絕的決定。
她鼓起勇氣雙手接過小貓，小貓很乖巧，指尖觸控到貓的面板時，周荔只感覺到柔軟與溫暖，橘色和黑色交叉的毛發似是承載了太陽的和熙，小貓輕輕叫了一聲，只是聽到就足夠讓人的身心得到充分的滋潤。
周荔把小貓輕輕地放到腿上，而後小心地松開手，小貓沒有離開，反而轉圈找了個舒適一些的位置，安心地躺了下來。
看到小貓這麼放鬆周荔才敢鬆出一口氣，看著小貓的側臉，周荔不自覺地露出了幾分笑容。
“再過半個小時第一個領養人會來，你可以和它們多相處下。”黎琛白安靜地看著周荔和小貓的互動，他的眉眼同樣放鬆，沒有了之前在公開場合看到的那樣疏離。
“好。”想到這些貓馬上就要離開了，周荔心裡還是不可控地升起幾分不捨，要是不僅僅是半個小時那該多好？
有幾只大膽的小貓也輕手輕腳地來到周荔身邊，它們一點也不怕生，反而用頭和側臉去蹭周荔的身體，周荔還沒見過貓這樣的舉動，拘謹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它們正在往你身上留下味道，這是喜歡你的表現。”黎琛白解釋道。
聽到黎琛白這麼說，周荔驚喜地笑得眯起了眼，她剛剛還擔心自己會不會讓貓討厭呢。
“今天叫你過來，我還想讓你來決定要留下哪一隻貓。”黎琛白拍拍身上的貓毛，他回到自己的位置，頗為放鬆地用手支著頭。
“我來嗎？”周荔反問。“和它們朝夕相處的人是你，你更知道它們的性格才是。”
“沒關系，要是我來選的話，我怕會偏心。”黎琛白的眼睛掃過這幾只貓，周荔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裡的不捨。
原來，黎琛白也是不捨得的。
周荔這會也變認真起來了，她必須要在領養人來之前做好選擇，而這一個選擇題將會影響到這些小生命的一輩子。
現在那隻原本最瘦弱的小貓正躺在她的腿上，三隻體型相對健壯的貓也圍繞在她的身旁，其中一隻對她沒了興趣，這會正在玩她包上的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