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歡迎傅知夏老師!”
潘小武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挪回了魏柏那邊,他拍著魏柏的肩膀,指著學校的橫幅:“快看,咱學校又新來了個姓博的?”
魏柏咂咂嘴:“來不就來,都換了多少個了,多新鮮啊。”
“估計……跟上個麻子臉一樣……又教咱們不到倆月就卷鋪蓋走人了。”潘小武嘴裡正含著幾顆糖,說話磕碰碰地響,全是硬糖果撞牙的聲音。
魏柏沒好氣地說:“嗬,八成這姓博又老又醜,還不如上回的麻子臉。”
“也是嗷,好歹……麻子老師年輕,這個啥博知夏不會是個禿著,又往嘴裡頭塞了一顆糖,“他會不會還沒有老朱頭發多……”
傅知夏是遲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這倆熊孩子在討論自己,他忍著吐血的心,一臉和善地插了一嘴:“我問一下,你倆今年多大了?”
魏柏上下嘴皮子還沒來得及分開,潘小武就已經脫口而出:“十三,魏柏比我大兩個月。”
“該上幾年級了?”
“六……”魏柏一個字仍卡在喉嚨裡。潘小武又像跑百米賽一樣攔在了他前頭:“六年級,我們學校最高的年級。”
傅知夏點點頭:“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學校六年級是不是就一個班?”
“是,你怎麼知道?”潘小武咧著嘴說,“我們學校一共六個班,一個年級一個班。”
當著傅知夏的面,魏柏不好動手修理搶風頭的潘小武,只好咬著牙暗暗在心裡把潘小武的臉刷刷塗成了個大餅一樣的黑墨點,他已經放棄了開口。
“嗷,那蠻湊巧,”傅知夏臉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輕輕挑著嘴唇,語氣和煦非常,“咱們很有緣分啊,我剛好教六年級,忘了給你們介紹,我就是橫幅上那個,又老、又醜、姓“傅”的。”
此話一出,潘小武正在嬉皮的笑刷地僵硬在了臉上,活像廟會上兩塊錢一副的豬八戒塑膠面具。而魏柏則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眼珠一轉不轉地彷彿石化了一般將視線定在傅知夏臉上。
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五彩紛呈,黑不溜秋,綠了吧唧,幾秒鐘後,潘小武鼓起的腮幫子裡“咯嘣”一聲脆響,嘴裡的糖不幸得了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傅知夏看著兩個栩栩如生的石雕,好整以暇地問:“我老嗎?”
對面兩個人撥浪鼓一樣搖頭。
“我醜嗎?”
兩個人差點把撥浪鼓做的脖子搖斷。
“那個字,”傅知夏指著遠處學校門口掛著的橫幅,鄭重其事地糾正,“念“傅”,不念“博”,記住了嗎?”
魏柏和潘小武又開始表演小雞啄米,一個尖下巴、一個胖下巴同時磕巴磕巴地戳著胸脯:“記……記住了。”
“重複一邊,我姓什麼?”
“傅……”
“傅什麼?”
“傅……傅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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