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一個柔霧一般淡淡涼涼的……
空氣裡帶著琴行特有的木香和松脂味, 淡淡的。
壁燈光線溫柔地籠罩著整間屋子,將兩個人與外界的紛繁隔絕開來。
江在寒落淚無聲。
他不記得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
十多年前嗎,至少很久沒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哭過。
就像長久不生病的人突然病一次, 會比較嚴重,江在寒就無法自控。淚水不斷湧出, 怎麼也收不住。
好在符確並不介意沾濕的前襟。
他就那麼安靜地、用力地抱著江在寒, 把人圈在懷裡,護得嚴嚴實實。
什麼也沒問, 什麼也沒說。
江在寒努力平息情緒,試圖讓自己像往常一樣冷靜, 可是做不到。胸腔中壓抑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洶湧翻滾, 堵住喉嚨,這感覺像是溺水。
他真的不知道此刻是什麼心情。
驚詫,錯愕, 不可置信。
又……慶幸。
符確闖入他的生活已經是個意外。
竟然還是那個在他最痛苦、最孤獨的時候,用琴聲帶給他片刻安寧的人。
怎麼會這麼巧……
是幸運嗎。
江在寒第一次體會到這個詞。
符確的手掌覆上他的後頸,輕輕地揉捏。
真的把他當作喵。
江在寒不禁想起他說, 要是喵,現在已經翻出肚皮、仰躺著呼嚕嚕了。
符確感覺懷中的抽泣漸漸停息,他沒動, 沒出聲, 但感覺到環著他腰的手沒松開, 反倒抱得緊了些。
他也摟得緊一些。
江在寒這陣子瘦得很, 單手就能環過來。背後的骨頭抱緊了都硌手。
“符確,”他聽見江在寒悶悶的鼻音,“對不起, 你衣服髒了。”
“沒事,不髒,”符確低頭貼緊他的鬢,“我們在寒眼淚鼻涕都是香的。”
江在寒笑出來,短暫的一聲。
他松開手,從符確懷裡退出來,眼睫還噙著淚。
“球場是不是開門了?”
他能看見符確眼裡的擔憂,也看得出符確很想問。但是他不確定該不該講。講了有什麼意義。
如果沒有徐勁松的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