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兩天不能出去,柴火不夠了,找到和尚想辦法,和尚做了個簡易的淨化水系統,就是把燒過的木炭收集起來。
把這些木炭塞在一些沒用的槍管裡,壓緊,然後把生水倒入,讓它慢慢流出,用鍋接著,然後在鍋裡倒了點醫用碘酒,做淨化後的消毒。
對於現在極度疲憊和飢餓的戰士們,身體抵抗力相對下降,更不能直接喝生水,或是以這樣的生水果腹。
這個過濾消毒後的水,雖然喝起來有點碘酒味道,但至少可以殺掉一些病菌,相對來說,會好一點,條件如此,能好一點算一點了。
現在大家開始懷念以前那些說難吃的馬肉了,現在要是有一口那馬肉,絕對是人間美味,大家一邊忍受著飢餓,一邊想著以前吃過的東西,一邊流著口水,趕緊喝一口水解饞。
牛牯做了幾個哨位的安排換班,其他人趕緊睡覺,幾天都沒怎麼睡,大家隨便一靠就睡著了,先睡了再說,明天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管了。
可不是什麼每臨大事有靜氣,大家現在已經把生死看得很淡了,都認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出不去了,現在留下來,只是能多殺一個鬼子就算一個。
雖然三狗想讓大家穿著以前攢下來的日本軍服,試一下,看能不能混出去,反正三狗會說日語。
後來想想,還是不可行,一是大家沒吃沒睡幾天,現在站一會都有點困難,何況要走十幾裡出去,才能有生機,按現在狀況,是走不出去的。
二來,鬼子的哨位肯定是有口令的,三狗即使會日語,但不知道鬼子口令,照樣通不過,甚至會被截住,到那個時候前進不得後退不行,更是危險。
大家已經錯過了突圍的最佳時間,現在還是別想那麼多,老老實實的呆在坑道里,白天起來,多殺幾個鬼子,才是正事。
第二天,天亮了,今天是十月二十九日,剛好是大家前來羅店抗戰的二個整月,想著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大家是何等的爽利啊,夜襲鬼子,只殺得鬼子狼奔豕突的,還乘勢搶回了羅店大部分的陣地。
今天,一早,大家就被日軍的大炮給轟醒了,這次大炮開始轟這個小山包了,中國軍隊其他的羅店小陣地也被轟炸。
那些小陣地有的失去了,失去了等於就是陣地上守軍全軍覆滅了,沒失去的不多,都在頑抗做最後的堅持。
差不多半小時的轟炸,七連的小山包差不多被削去一米多泥土,那些樹木和墳墓全不見了,三狗他們在下面,感覺耳朵都要給吵聾了,整個地都是在搖晃的。
大家都不能確定自己挖的坑道能不能挺住這麼大的風暴打擊,泥土灰塵落了一頭,頂上的觀察哨根本站不住,只得遛下來,先躲著。
聽了昨天秀才的建議,牛牯也覺得不能把優秀射手放在頂上挨炮,還是分散開每一面的射孔放一個。
然後調整了防守位置,二排幾個人今天上頂上去,牽制鬼子,或射殺靠近坑道口的鬼子,其他三排、四排各守一邊的射孔,牛牯自己和秀才各帶幾個人,守另外兩邊。
等炮擊一結束,各自負責人帶著差不多一班人,去堅守崗位,守山頂的二排也剩下差不多一班人,現在有個問題是,打不開通道了,上面的通道被炸沒了,被泥土給蓋嚴實了,上不去。
上不去也得要上去,辦法自己想去,怎麼解決自己解決,牛牯沒好氣地說著,二排長蔡頭找了個洋鍬,對著那個通道位置挖,沒兩下子就挖不動了,餓,沒力,大家就換著來。
挖著挖著,發現頂上也有挖土的聲音,菜頭一下子拉開手下,上去貼著耳朵聽了一會,估計是鬼子沿著小山包四周射孔的死角,爬了上去,開始往下挖,想挖穿山頭,然後往下扔手雷或是炸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