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丹罵的正自痛快,卻見呂布到了眼前,他乃湟中第一勇士,西涼軍中,論勇武他也只服華雄,雖然昨日聽人說呂布厲害,不過當時在場的也沒什麼猛將,雅丹自然沒往心裡去,此刻見呂布撲來,挺槍便刺。
原本,作為湟中第一勇士,雅丹的武藝還是不錯的,平日裡跟華雄切磋,也能鬥個五六十合,以雅丹的本事,就算不及呂布,也不至於被秒殺,但呂布惱他毒嘴,一上來就是全力,對那雅丹刺來的槍看也不看,方天畫戟在空中一拖,掄出一道慘白的光弧,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明明比雅丹後出手,但方天畫戟卻是先一步降在雅丹頭頂。
雅丹見狀大驚,他可沒想一上來就玩兒同歸於盡,連忙收槍招架。
這戰場上的輸贏,武藝雖然重要,但很多時候氣勢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雅丹收槍防禦,本就倉促發力力氣不及,氣勢也因此被削弱,而呂布含怒而來,這一戟劈下,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斬在那精鐵打造的戟杆之上,一股磅礴巨力湧來,雅丹只覺雙手虎口一痛,雙臂承受不住的被壓下來,方天畫戟的月牙直接落在肩膀上,劃破了肩胛,痛的雅丹大聲痛呼,奮起全力想要將呂布的方天畫戟給頂開。
卻見呂布猛地一轉戟杆,在雅丹的痛呼聲中,月牙小枝直接從雅丹肩膀上挑起一條肉來,原本聚起的力氣一洩,呂布趁勢將滑稽一拖,一顆人頭瞬間沖天而起。
呂布策馬避開那飛濺的鮮血,扭頭看向董卓本陣,身後的幷州將士一個個鼓譟起來,反觀董卓這邊,卻是鴉雀無聲。
說來複雜,其實從呂布發起衝鋒衝到雅丹面前,兩人交手也不過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一合都不夠,雅丹便被呂布一戟斬落馬下,便是華雄自忖雖能勝過雅丹,但也絕對做不到如此乾脆利落的將雅丹給一刀斬落馬下。
當然,沙場交鋒,變數太多,氣勢、環境、自身狀態問題,都能影響到勝負,但呂布能夠如此乾脆利落的斬殺這湟中第一勇士,已經足以說明呂布的實力遠在雅丹之上,就算自己上,恐怕贏面也不高。
只是華雄能夠看得出來這其中的差距,旁人可看不出,眼見雅丹落馬,不等董卓再問,便又有兩名西涼驍將自本陣殺出,直撲呂布,此二人能被董卓點名同行,在西涼也不是無名之輩,自有幾分本事,若是遇上其他將領,此刻兩人聯手,或許還能拼上一把,可惜,他們遇到的是呂布,而且還是狀態正處於巔峰的呂布。
眼見二將夾擊,呂布怡然不懼,雙腿一磕馬腹,胯下那通體黝黑的戰馬猶如一團烏雲般撲上去,靠前一將想要動手,卻覺眉心一痛,一道慘烈的白光自身前閃過,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便被呂布連人帶馬劈開,馬兒體長,還不至於分裂,但背上的將領卻是被呂布一戟兩斷,呂布可不想再聽什麼丁布這等羞辱之言,壓根兒連通名的機會都沒給對方,但見一蓬血雨紛飛,從中策馬竄出的呂布猶如浴血魔神一般。
另外一將眼見呂布如此兇威,膽氣一洩,竟是不敢跟呂布對陣,連忙撥轉馬頭,向本陣奔逃。
“想走?”此刻呂布打出了興致,哪容他離開,反手自箭囊中摘下一枚箭簇,也不用弓,抖手一擲,那箭簇便帶著一股尖銳的嘯聲射出。
那將領聽得破空聲響,本能的做出躲避的動作,只是動作只做到一半,身體便一僵,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去,便看到一截箭簇自胸膛竄出。
身體無力地栽倒在馬下,被奔騰的馬蹄踩在背上,身體再次劇烈的抽搐了兩下,徹底沒了聲息。
“還有誰!”呂布胸中一口鬱氣此刻終於消散,自入中原以來,先後兩次在葉昭手下吃癟,在葉昭面前,總是還沒展示自己的勇武,便已經莫名其妙的敗了,這一次,總算讓自己找回一點馳騁天下的感覺,胸中豪氣迸發,將方天畫戟一指董卓,朗聲笑道。
葉昭帶著典韋出現在遠處,沒看到之前呂布連斬三將的場面,不過看西涼軍一副鴉雀無聲,士氣全無的樣子,也能想到西涼軍沒能討到好處。
“殺~”幷州軍本陣之中,眼看西涼軍士氣低落,丁原大喜,連忙指揮軍隊發起了進攻。
“此人驍勇,非一人可敵,眾將齊上!”董卓見狀,不願示弱於人,連忙點將上前圍攻呂布,同時在城外列開陣勢的西涼軍,也虎吼著衝上去。
兩支人馬如同兩股洪流一般撞擊在一處,但見人馬喧囂聲中,殘肢斷臂灑落滿地,只是如此激烈的戰鬥,卻絲毫無法掩蓋住戰場中央,呂布獨鬥董卓麾下眾將的境況。
但見呂布被至少八名武將圍在中央,更有華雄在外逡巡,窺其破綻,呂布卻怡然不懼,方天畫戟一招夜戰八方,將攻來的兵器盡數盪開,緊跟著將方天畫戟繞著腰身一繞,再度將八名武將逼開,隨即便是一個挑斬,便有一名西涼武將被斬落馬下,而後一招怪蟒翻身又是一將落馬。
轉眼間便被斬了兩將,而呂布卻是毫髮無損,其餘六將見狀心膽俱裂,哪敢再戰,轉身要跑時,卻被呂布接連兩戟再殺兩人。
“殺~”呂布的氣勢在這一刻攀到了巔峰,一戟將華雄擊退,雖然有些訝異華雄竟然能擋下自己一戟,卻也沒有多做理會,認準了董卓的方向,咆哮著殺向董卓。
董卓見狀,哪還敢戰,打馬便回,一群西涼軍見董卓都跑了,一個個也跟著亡命奔逃,丁原趁勢率軍壓上,直殺的西涼軍丟盔棄甲,一直追到城牆附近,漫天箭雨落下來,才將幷州軍的氣勢給壓制住。
呂布策馬立於護城河畔,看著狼狽奔逃的西涼軍,突然發出一聲豪邁的大笑,胸中鬱氣盡消,通體舒暢,聲音更是直衝九霄,令守城將士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