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常人,如葉卿一般的家世,卻是如此。”劉宏點了點頭,隨後又搖頭道:“但若說葉卿,可就未必了。”
“陛下,午膳時間到了。”張讓來到劉宏身邊,躬身道。
“正好,今日葉卿與朕一起用膳。”劉宏拉著葉昭的手,不容拒絕的道。
“喏!”葉昭只能答應。
劉宏如今身體虛弱,用藥不能太猛,膳食也以藥膳為主,沒有肉,都是清淡之物烹煮而成,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
劉宏吃了兩口就沒有再吃,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枚瓷瓶,倒出一些粉末,就著酒水飲下。
葉昭猛然抬頭,看著劉宏手中之物,皺眉道:“陛下,此物可是太醫所配?”
“嗯。”劉宏點點頭,看向葉昭道:“此物名為寒石散,食之可使人神志清爽,葉卿想試試?”
“陛下!”葉昭皺眉道:“此物久食,於陛下龍體有百害而無一利,太醫怎可給陛下配這等毒物,其罪當誅!”
一旁張讓聞言大驚,連忙上前,想要從劉宏手中將瓷瓶搶過,卻被劉宏揮手推開。
看著葉昭,搖頭苦笑道:“朕豈能不知?此物乃朕讓太醫所配。”
“陛下!”葉昭看向劉宏。
“若無此物,朕此刻,恐怕連上朝都難以做到。”劉宏苦笑道:“如今這天下紛擾,大漢國運日衰,朕也想靜心修養,可惜……天不憐我!”
葉昭看著劉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
“葉卿不必顧慮,太醫跟朕說過,服用此藥,只要不太過頻繁,朕還有一年陽壽!”劉宏笑道。
一年?
葉昭心中暗自搖頭,這東西,很容易成癮,一旦成癮,就會剋制不住的想吃,只會吃的越來越頻繁,以劉宏目前的身體狀況,莫說一年,恐怕半年都未必能夠支撐下去。
“好了,葉卿再陪朕走走。”劉宏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這寒食散一旦服用,會渾身發熱,必須行路、冷浴來化解,當下拉著葉昭又在宮中走了半晌,才讓張讓將葉昭送出宮去。
“讓公。”宮門口處,葉昭突然看向張讓道。
“駙馬切莫如此客氣,如今你也算是皇親國戚,老奴怎敢稱公。”張讓連忙笑道,如今的葉昭,可不再是昔日那個小小縣令,無論權勢還是在劉宏身邊的重要程度,都非十常侍能及。
“昔日若非讓公相助,昭怎有今日,況且讓公乃陛下親信,陛下都以阿父相稱,葉昭豈敢放肆。”葉昭笑道。
“這世上,能如駙馬這般記人恩情的,可不多了。”張讓搖頭笑道:“不知駙馬有何事?”
“我想知道,陛下是如何知這寒食散之事?”葉昭看向張讓,這可是把柄,握在手裡,若能用得好,日後便是一面旗幟。
“乃太醫張惃!”張讓看了看左右,又低聲補充道:“聽聞此人早年乃袁氏門客,後由袁逢推薦入了太醫院。”
“多謝。”葉昭將這些記在心裡,對著張讓拱手告辭,徑直離了皇宮,劉宏大限將至,這洛陽也將是是非之地,自己該好好思索一下,這洛陽還有何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