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告退。”葉昭一禮,當下帶著典韋回去收拾行裝。
到了客房的時候,正看到衛正一臉萎靡的從衛覬房間裡出來,看到葉昭的時候,更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慌忙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將房門關上。
“主公,這小子之前就鬼鬼祟祟的,會不會是他?”典韋看著衛正離開的方向,低聲道。
“他還沒這麼大能耐!”葉昭搖了搖頭,掃了一眼衛覬的房門,冷哼一聲,雖說如此,但只看衛正那窩囊的表情,便知此事跟這小子脫不了干係,只是此刻在蔡邕家裡,他也不好再鬧事,畢竟蔡邕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現在也最好不要再生波折。
五更天不到,葉昭便和典韋換了行裝,典韋扮作一名偏將打扮,葉昭則穿上了小兵的服裝,兩人牽了馬匹,帶上行囊和令牌,早早地等在上西門附近,到五更天城門一開,葉昭便出示了蔡邕給他的令牌,果然一路暢通無阻,沒人阻攔。
葉昭走後不久,便見毋丘毅帶著一批人匆匆而來,向守城將士道:“可曾有人出城?”
“有,方才有執金吾門下出城公幹。”城門校尉點頭道。
“此乃河/南尹手令,凡是持汝南方向官文的,一律扣押。”毋丘毅從懷,交給城門校尉道。
“喏!”城門校尉也不問緣由,確認公文內容之後,肅然領命。
另一邊,葉昭出城後走了十里才停下來休息,因為是走的上西門的緣故,他們的路線已經偏離,需得繞過洛陽走虎牢關出,轉道返回汝南,只是這樣一來,便不能如來時一般一天一夜趕回汝南,至少也需兩天的行程。
“主公,明明做的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的?”出了城後,典韋和葉昭換了衣服,典韋有些憤憤的為葉昭鳴不平,他雖不知道什麼大道理,但只看蔡邕都不喜為葉昭違背原則,便知道葉昭所行之事乃是大好事,做好事卻還要縮頭烏龜一般,這讓他很不爽。
“畢竟違背了朝廷律例,況且此事背後有人推波助瀾,想要阻礙我等回去,我等必須儘快趕回汝南,遲恐生變,這一路,怕是不得休息了。”葉昭搖了搖頭,有時候道理和律法並不一致。
“主公放心,典韋別的沒有,這力氣和耐力卻是從不缺的。”典韋嘿笑道,相比於洛陽那讓他十分不舒服的繁華,他更喜歡戰場上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葉昭點點頭,正要出發,前方卻出現一支人馬,人數不多,不過百來人左右,但卻攜帶著不少貨物,看起來,像一支迎親隊伍,在隊伍前,還有一面大旗在風中烈烈飄揚,上書……河東衛!
衛家?
葉昭眯起了眼睛,示意典韋先別急著走,帶著典韋選了一處隱僻之處觀察。
離得近了,葉昭可以確定這是河東衛家的迎親隊伍,昨日他與蔡安閒聊時,知道這次蔡琰的婚事會由天子親自主持,雖然具體的婚期還沒有定下,蔡邕和天子都覺得應該在平定黃巾之後再舉行,不過為顯示對這場婚姻的重視,衛仲道要提前來洛陽準備。
葉昭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曾經與那衛仲道見過一面,自然認得那策馬騎在最前方,看起來溫文爾雅,卻滿身病態,弱不禁風的男子便是衛仲道。
“主公,你認得?”典韋大字不識一個,自然不知道這是哪家的人。
“河東衛家的二公子,衛仲道,此番前來,當是準備與師妹結親的。”葉昭目光冷冷的看著那衛仲道,他與此人沒什麼仇怨,只是他跟衛家的恩怨算起來可就早了,從當初在河內被衛賢逼迫開始,甚至到他後來出任馬城令,都有衛家在背後的影子。
“那主公要不要……”典韋聞言,目中兇光一閃,儘管葉昭昨夜說那衛正沒那個本事調動廷尉,但他還是覺得這衛家的人沒個好東西。
“走吧!”葉昭看著越來越近的衛家隊伍,翻身上馬,然後在典韋愕然的目光中,找了塊黑布把臉和額頭都包起來,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典韋秒懂,也學葉昭的樣子將自己那粗獷的臉包了個結實,然後兩人四乘便就這樣策馬迎面衝上去。
衛家之人見這二人裝扮怪異,紛紛取出兵器戒備,然而葉昭和典韋並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
就在衛家之人鬆了一口氣之際,卻見已經錯身而過的葉昭突然在馬背上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小弩,在所有人都反應不及的情況下,一箭射出,正中衛仲道後腦勺,箭簇直接從前額刺出,鮮血摻雜著腦漿在一眾衛傢俬兵的驚呼聲中往外湧,衛仲道連哼都沒哼一聲,就這麼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栽下去沒了聲息。
身後驚呼聲、怒罵聲響成一片,葉昭和典韋卻已經策馬揚鞭而去,不一會兒便沒了蹤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