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也沒過份相逼,實際上,若非劉辯不懂事,再加上這幫龜茲僧人在這裡耍那些小手段,葉昭也不會現在就把君臣關係弄得這麼僵,還想佛教東傳?而且以手段來看,這幫龜茲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走正規途徑去弘揚他們的佛法,而是想著霍亂大漢,來從中牟利,如此看來,這龜茲國,是不能留了。
“不知龜茲使者此番出使我大漢,有何要事?”劉辯見葉昭沒反應,心中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後怕,剛才腦子一熱,就跟葉昭頂牛了,如今想來都有些後怕。
“回大漢陛下,我龜茲國近年來連翻遭遇戰亂,又逢天氣乾旱,國民困苦不堪,此番前來,是希望能以我龜茲國寶,換取大漢的一些資助,他日待我龜茲國渡過難關,再將國寶贖回。”為首的僧人道。
“是何國寶?”劉辯饒有興致的道。
“請陛下觀之。”僧人連忙令身後的沙彌將三個盒子抱上來。
“此乃我龜茲百年前一位大德高僧坐化後所留下的佛骨舍利!”僧人開啟一個盒子,給劉辯介紹道。
“佛骨舍利是何物?”劉辯不解道。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凡佛法精深者,圓寂之後,火焰也難盡毀其屍身,這佛骨舍利,便是大德高僧所留下來的最為精純的佛骨,蘊含無邊佛力!”
“也就是說,是死人焚燒之後留下來的東西?”葉昭聞言笑道:“或許爾等番邦與我大漢風俗不同,在我大漢,死者留下來的東西,會附有陰氣,屬於穢物,帶之不祥!”
“你……”僧人聞言,對葉昭怒目而視,寒聲道:“丞相是在侮辱我龜茲高僧?”
“並無此意,只是告訴你龜茲於大漢的不同,汝視之為寶,吾視之為穢物,此乃文化風俗之差異,若爾登想要,改日我可讓將士們挖掘很多,贈予爾等也無妨!”葉昭淡然道。
匈奴被焚燒的,鮮卑被坑殺的人何止十萬,這種東西,現在大漢還真不缺。
“大德高僧,豈是凡夫俗子可比?”龜茲僧人怒道。
“佛言四大皆空,一切皆為虛幻,既然如此,大德高僧也是虛幻,那這所留之物,不也是虛幻?”葉昭淡然道:“爾等將此物視之為寶,本就已經背離佛法精要,如今還將這虛幻之物當成國寶獻來,豈非可笑?”
“丞相也懂佛法?”僧人愕然道。
“略知一二。”葉昭淡然道:“若你所說國寶,都是這類,便不必展示了,我大漢智者無數,在場文武,皆乃我大漢棟樑,想要以這等物什,換取糧草支助,卻是妄想,貴國還是拿出一些實際些的東西把。”
群臣聞言,也紛紛點頭,雖說如今四州在葉昭的治理下越見興盛,也越見富足,但也不是拿幾塊骨頭疙瘩就能隨便換取錢糧的。
“那不知丞相要何物?”僧人皺眉道。
“先說說你們要多少支助?”葉昭問道。
“糧草百萬單,牛羊各千頭!”僧人連忙道。
“荒唐!就以區區三件玩物,便想換我大漢一州一年之稅賦?”太傅羊續聞言大怒。
“太傅息怒!”葉昭揮了揮手,看向僧人道:“這些東西,可以給你,但何時能還?”
“呃……十年!”僧人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炸了。
葉昭揮了揮手,示意群臣息聲,看著龜茲僧人道:“也不算久,不過抵押之物,卻要由我說了算。”
“請丞相示下。”龜茲僧人躬身道。
“龜茲有城池十六座,拿八座來作抵押,十年之後,若爾等能夠還清,八座城池盡數奉還,但若不能,也不會霸佔,但每多一年,所還糧草、牲畜需多一成!”葉昭看著龜茲僧人道。
“這不可能!”龜茲僧人直接拒絕道。
“條件就在這裡,八座城池,而且每座城池,至少需有五千人口,若願意,我軍可立刻發放糧食、牲畜,若不願,我等也不會勉強,但要想我大漢免費贈你,那是痴人說夢!”葉昭淡然道:“其實你們不虧,十年時間,我大漢只是代為管理城池,十年後,爾等若能還清所欠糧草牲畜,不但可以渡過眼前危機,更能獲得八座更加堅固、繁華的城池,何樂而不為?”
“這……我等無法做主。”幾名僧人面色難看的道。
“那就請能夠做主的人來說。”葉昭淡然道:“條件便在這裡,爾等可以走了。”
群臣聞言,看著一臉糾結的僧人,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以葉昭對外的態度,就算龜茲答應了,十年後,這城池會不會還都是個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