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一名將領見這些燈籠到了上空,下意識的的下達了命令,指揮將士們射擊。
“不可!”張禕聞言面色一變,想要阻止,卻已經遲了。
“咻咻咻~”
一枚枚箭簇騰空而起,朝著空中的飛舟射去。
飛舟之上,五名將士只需取出藤盾,蓋在頭頂,便能將上方完全遮掩,破空而至的箭簇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只是這箭簇力道用盡之後,從天而降的時候,整個城頭的蜀軍面色頓時變了。
張禕暗罵一聲晦氣,連忙躲入城樓,但大多數將士可沒這麼好運,被跌落下來的箭簇射傷了不少,這種被自家人的箭簇射殺的感覺,真不怎麼美妙。
張禕憤怒的從城樓中跑出來,想找那名將領算賬,只是當找到人時,卻見已經被一枚從天而降的箭簇貫穿了頭顱,早已沒了聲息,一口氣憋在胸口,無處發洩,抬頭看向天空,卻發現那一個個吊籃下邊,不知何事開啟一個人頭大小的孔洞,然後一枚枚陶罐就從空洞中落下來。
“啪啪啪啪~”
一枚枚陶罐從天而降,不少將士被砸的頭破血流,碎裂的陶罐中,溢位粘稠的液體,刺鼻的氣味很快將整個城樓瀰漫。
“不好,是火油!快走!”混亂的人群中,張禕面色一瞬間變得極度難看,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便往走道而去。
守關蜀軍也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往城下跑,不少人直接被後方將士推擠的從城樓上跌落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呼呼呼~”一枚枚火把自飛舟之上落下來,瀰漫在整個城牆上的火油,一遇明火,騰地便燃燒起來,無數還來不及逃走的蜀軍將士只是一瞬間便被火焰吞沒,整個城樓上方,頃刻間便成了一片修羅火海,無數掙扎在其中的火人慘嚎著四處亂撞,想要將火撲滅,原本沒有引燃的地方,也迅速被火焰覆蓋。
飛舟在城關起火之後,便迅速藉著熱流向兩邊分開,在將士的操作下,緩緩落地,一名名漢中將士從中魚貫而出,在關城兩面列陣。
很快,葭萌關的城門便開啟,無數蜀軍爭先恐後的從城中湧出,等待他們的,卻是一枚枚冰冷的箭簇將他們鎖定。
“我乃驃騎將軍帳下鎮軍校尉管亥!”人群中,一將走出,看著狼狽不堪的蜀軍,朗聲道:“降者,免死!”
“休想!”張禕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一把抄起寶刀,看向管亥道:“鼠輩莫要小覷我蜀中兒郎!”
“張禕,你乃幽州人士,何時成了蜀人?”管亥冷笑一聲,掃了一眼其身後畏畏縮縮的將士不屑道:“還是讓這些將士自己來回答吧。”
張禕回頭,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你們……”張禕看著這些麾下將士,大喝道:“賊軍人數不多,我等未必不可勝!諸將士還不隨我殺敵!?”
“降者生,頑抗者死!”管亥悶哼一聲,踏前一步,臉上帶著一抹猙獰之色,身後的三百將士迅速張弓搭箭,只待蜀軍將士反抗,便會立刻發箭將敵軍射殺。
“噹啷~”
一名蜀軍畏懼的看了一眼管亥,突然將手中的長矛扔下,默默地跪地,雙手抱頭。
“噹啷~噹啷~”有人帶頭之後,彷彿會傳染一般,越來越多的蜀軍將士丟掉了手中兵器,跪地請降,之前發生的短暫交鋒,已經將他們計程車氣徹底摧毀,此刻哪怕管亥身後只有三百餘人,並不比他們多多少,這些蜀軍將士顯然也不願意再戰。
“吼~”張禕怒吼一聲,接連斬了兩名跪地將士,卻難以挽回軍心,憤怒之下,發出一聲咆哮,徑直朝著管亥殺去。
“不知死活!”管亥冷哼一聲,伸手攔住想要放箭的部下,一把拎起刀迎著張禕走去,離得近了,掄起刀便往過砍。
“鐺~”
一聲脆響聲中,張禕的雙手虎口崩裂,刀也被擊飛,身體踉蹌後退,卻被管亥追上來一腳踹倒。
“死吧!”看著被踩在腳下,兀自掙扎不停的張禕,管亥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高高舉起的戰刀在朝陽下帶起一抹寒光,在張禕絕望的怒吼聲中斬落。
人頭被鮮血衝出了老遠,管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扭頭看向一名伍長道:“葭萌關已破,速回南鄭報知主公知曉。”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