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問道:“糖司令,可還要舉證?”
糖司令想了想,說道:“審判長,從始至終,劉文鋒都無法自證,自己沒有從龍潭陣地臨陣脫逃。”
“我希望劉文鋒能夠證明這一點,證明自己是在身負重傷,沒有知覺的情況下,離開的龍潭陣地。”
這時,王家明站了起來,說道:“審判長,從糖司令的言辭來看,他是不是已經沒有了證明被告臨陣脫逃的證據?”
“不過也無所謂,能夠證明被告是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離開龍潭陣地的證據,比比皆是。”
他看向了劉文鋒,對著劉文鋒道:“劉旅長,給糖司令看看吧。”
劉文鋒沒有多言,隨後直接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打著赤膊。
他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在眾人的眼前展示著。
可以看到,他的胸口之上,心臟的位置,有著一個彈孔。
子彈穿透他的整個身體,在胸部和背部,都留下了一個彈孔。
他指著自己身上的彈孔說道:“各位,都看到了吧?”
“子彈從身體之中穿過,如此強大的穿透力,足以說明是日軍三八式步槍的子彈了。”
“這一槍打在我的身上,都算是我命大了。”
“這個位置,就是正常人心臟的位置。”
“嘿嘿,可咱不是正常人,心臟長得有點偏,也就躲開了這一槍。”
“然而,當日要我命的,也不單單是這一槍,還有這裡的兩處刀傷。”
他又指著自己腰部的刀傷說著:“中槍之後,我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被兩個鬼子,一人一刺刀,直接紮在了我的腰子上。”
“那個時候,我便已經失去了意識,甚至於,這裡還被補了一刀,我都沒有感覺。”
“我相信,我軍之中還是有不少優秀的醫生的。”
“這傷疤是什麼時候留下的,相信他們應該能夠檢查出來吧?”
“如果時間對得上的話,那麼是否可以證明,我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離開的陣地呢?”
現場沉默了起來,眾人都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劉文鋒身上的致命傷。
他們也都不是傻子,都明白,子彈和刺刀,傷到那些位置,意味著什麼!
劉文鋒能活下來,真的就是純純命大了。
“我能證明,劉旅長說的都是真的。”
證人席上的蕭雅,此時站了起來,左右環視了一番,鞠了一躬,便接著說道:“我叫蕭雅,是金陵第二女中的教師。”
“金陵保衛戰打響之後,我們學校就成了臨時的醫務所。劉旅長包括351旅的另外52名倖存者,全都在金陵第二女中治療。”
“我雖然不是主治醫生,但卻一直在負責看護,劉旅長等人,一直昏迷了很久,劉旅長本人,是在12月10日方才甦醒的。”
“至於其他人,甚至於離開了金陵,都到了川省,還沒有甦醒。”
“由此,可以證明劉旅長的確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送往的金陵。”
“他絕對不可能是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