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搖頭,寵溺地看著她們兩個,叫人上了冰好的瓜果,“你們兩個呀,都在京中,閑來多往宮中走走,也陪著我嘮嘮家常,人年紀大了越是盼著兒女圍在身邊。”李洲先是問了兩人近況,得知一切安好後,笑著說道,“今日叫你們來原是正經事,內侍省擇定八月採選,你們兩個現下都有了歸宿,我想著阿憫也到了年紀,這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得好好擇選,你們這兩個做姐姐的到時候可得替阿憫好好看看才是啊。”
李昭與李時悅一對眼神,李時悅笑道,“宮中許久未曾選秀,如此也是好事,只是太子妃一事我們怕是做不得阿憫的主,還得父親做主,他現在還是懵懵懂懂的,光是正事上就得花上十分力氣,哪裡還有功夫分心這事。”
李昭也是贊同,“就是,阿憫現在正事上都得父親操心,再分心兒女情長上更是讓您操勞了。這事且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吧。”
今次端午,李昭是直接稱病沒去遊湖,自己在府中同慢月她們幾個包了些粽子,編了些五彩絲也算熱鬧。
“殿下如今是越發懶散了,就連各府遞來的帖子都統統拒了。”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夏日裡不讓我用冰碗,現下連冰好的瓜果也禁了,心中悶得難受,哪裡還有力氣去應酬。”
慢月慢聲道,“殿下就忍忍吧,蘇姑娘說您身子虛寒,用不得這些,怕您熱著,屋中的冰盆都多了許多,奴婢給您打著扇子,一會兒就好了,您上個月癸水來時痛的都快暈過去了,還是養著的好。”
數著日子李昭想著李明憫同柳懷遠也該回來了,正想著派人去探探,就見李時悅身邊的侍女來了,李昭探身不見李時悅,好奇道,“怎麼只你一個,阿姐呢?”
“今早主子身子不適,請了太醫來把脈,這才曉得是有了身孕,今兒是特意讓奴婢來與公主說聲的,這些日子怕是不能出門走動了。”
李昭驚得立馬坐直了身子,“阿姐有了身孕?太醫是如何說的?阿姐可有不適?”沒等人說話,李昭又說道,“算了,叫人備車,我去府上瞧瞧阿姐。”
一會兒的功夫李昭只恨不能飛到李時悅身邊,沒等人去通傳就快步進了李時悅房中,李時悅嗔道,“這是有什麼要緊事?急得滿頭大汗的?”
“我這馬上要做姨母了,怎麼不是要緊事呀!”
李時悅瞧著李昭比自己還激動的樣子,笑道,“你這比我還要亢奮,太醫前些日子來把脈時就透露了,只不過當時日子淺拿不準,今日知道後我就先讓人去與你說了,不過到底日子還短,先在府中養著,三月過後再說其他的,別人要是問起你,你就只說我最近暑熱,不願出門。”
“放心,我心中有數。”李昭挨著李時悅坐了下來,看著李時悅肚子與往常沒什麼差別,伸手上去輕輕碰了碰。
李時悅笑道,“現下什麼都摸不到呢!”
“太醫可有說你身子如何?這一胎可安穩?”
“我底子不差,這一胎要不是太醫診出來,我自己都沒察覺呢!”
“那多好,是個乖巧的。”說完李昭感嘆道,“咱們這幾個你是頭個成婚,如今也是頭個有孕的,到底是沒有經驗,怕是要吃苦。”
李時悅撫著肚子說道,“我叫人去雲府給外祖母說了,想著讓舅母過來一趟,我也放心。”
看著李時悅心中有數,李昭也就不擔心了。又過了幾日柳懷遠回到了長安,李昭看著柳懷遠進門險些認不出來了,以往的翩翩公子被曬得黑了不少,加上一路奔波的風塵,讓李昭有些忍俊不禁,“你這番,不知道的以為換了個人了!這麼搞得這般狼狽?”
柳懷遠整了整衣衫,不好意思道,“回來的急了些。我先去沐浴吧!”
等柳懷遠收拾清爽了,桌上已經擺滿了膳食,見柳懷遠進來李昭盛了碗雞湯放到柳懷遠面前,“京中又沒有急事,何必這麼著急,快用膳吧!”
柳懷遠在路上風餐露宿,如今佳餚齊備,李昭也在身邊,這才覺得踏實了下來,“今次我路過祖父居所,特意去看了他老人家,他讓我給你帶回一個鐲子,說是送給孫媳婦的。”
李昭驚喜,“按理說該是我們一同去拜見祖父,父親常常提起他老人家,贊其是真正的文人風骨,我只恨不能親見。”
這一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柳懷遠眼中帶笑,“祖父很是誇贊你,你要是去了定然是欣喜的,等來日抽空咱們一起去拜訪他老人家。”
“哪有說的那般輕巧!”
如今夫妻二人相處少了不少拘謹,多了許多玩笑。桌上柳懷遠見李昭不常動筷,問道,“可是沒有合口的?”
“夏日裡一向如此,過了這幾月就好了。”
柳懷遠給李昭碗中放了幾樣爽口的,“那也多少用些,我看你有些瘦了。”
李昭笑道,“你別操心我,我在府上好吃好喝的都有,倒是你結結實實瘦了不少。”
晚間兩人一番雲雨過後躺在床上,李昭側身而臥伸手撫著柳懷遠的背,調笑道,“看著倒是精壯了不少,看來這些日子沒少勞作,不過我還是更愛你白麵書生的樣子,現在這樣子太兇了些。”
柳懷遠還是不習慣一本正經的討論此事,清了清嗓子翻過身來說道,“快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