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軍麾下錦腹蛇奉命北上公幹回營覆命。”見到這個陣式,郭仲達似乎有些吃驚,他趕緊下馬,上前一步揚聲回答。
“可有令牌?”對面軍陣向兩邊分開,一黃甲褐袍的將領喝問。
“有。”
“丟過來!”
“恕某難從命!”郭仲達一邊回答,一邊手微曲,向身後的錦腹蛇們打著手勢。
“賊子好膽!竟敢冒充勇軍!左右,給我拿下!”那將領一聽,手中的長槊一舉,兩邊分開的軍士便列隊朝著錦腹蛇行來。
“某是郭仲達,大唐僅此一號,這位將軍可否前去郎將府請張郎將前來,一看便可知真假,若是張郎將不在,便是他府上任何人都行。”郭仲達急了,只有超過五百人以上的隊伍入城才會要這麼繁瑣的手續,但錦腹蛇現在連同收編了的鐵衛,也才不到一百五十人,怎麼會這樣呢?
有點不分青紅皂白呀。
“不對。”大郎突然道,“郭頭,聽我的,衝上去,將那將領擒了。”
“為何?”郭仲達還在猶豫。
“第一,如果是要拿你會這麼慢騰騰的走嗎?第二,將心比心,如果換做是你,對方要你去找人來辨認就可以知道真假,你會不管不顧直接下令拿人嗎?第三,如果對方真是要拿你,這點士兵夠嗎,還只是不到百人?第四,郭頭你認識不認識這個將領?往日總有進出城吧?難道就真的沒人認得你了?所以,必定有變故。拿下他。”
“可若萬一拿錯人了?”郭仲達心中暗歎,郎君吶,我郭某可比不得您,您是何等人物,自然是心中無所謂這麼個小將領,且您目前還是一介白衣,拿錯了人,某是定當下獄,您可保不了某。
大郎一怔,意識到了癥結所在,只好悶悶不樂的擺擺手,“是我想簡單了,你自己決定吧,反正他們也只是要趕我們走,並不真想拿我們。”
郭仲達終究還是下令隊伍後撤,果然,當隊伍開始後撤之後,對方就不再追趕,只是監視著錦腹蛇的人後退,那將領也是站在那沒動,一直注視著郭仲達他們退到一里開外了,這才收兵回城。
駐紮在城外也不是辦法,人來人往的,再者城外也有民居也有街道和集市,一百多人杵在這裡,容易引起人心惶惶。
好在錦腹蛇自身的營地就在城外,長安城裡,只有直屬於皇帝的禁軍才能駐紮,其餘的軍隊都是分佈在長安城四周的集鎮上或是另闢的軍營內,這些大大小小的集鎮和軍營就對長安形成了眾星拱衛之勢,確保若是有敵,可以為長安城的守衛爭取到時間。
有自己的旗幟,就有資格自己單獨闢個營地而不必要跟著所屬部隊。事實上,這時候不管是錦腹蛇也好,還是白黿也好,其實都有了點特種兵的雛形,他們某種程度上,打的就是特種戰爭,只不過是特種兵是集大成於一身,什麼都會,什麼都幹,而他們則是各司其職,暗殺的就負責暗殺,摸營的就負責摸營。
分開來也有保護錦腹蛇的秘密的意思,火油一直是屬於大唐軍方的機*密,相對於錦腹蛇的層層選拔來說,其他軍營的官兵成分就複雜得多,可以說是魚龍混雜,各色人等都有,不免會有奸細混了進來,如果
錦腹蛇和他們同在一營,時間長了,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隊伍花了半天的時間繞道到了終南山腳下的一個山谷中,這裡就是錦腹蛇的營地,距離長安有二十多里地,有馳道直通長安城,若是平常,哪需要這麼多時間,從長安城南門出來也就一個多時辰的事,因為被攔著不讓進城,所以就只能從城東門沿著城牆外面走個大彎路,花費的時間也就多了。
中間郭仲達不死心,又想從南門進,同樣是被攔了,這次大郎沒攔著他,由著他撤下來。
在營地裡把大郎父子及高家一家三口安頓好了,郭仲達試著讓底下的兵士們兩三個一夥,便裝進城,但到了傍晚,這些人都垂頭喪氣的回來,帶來了不好的訊息,長安城一共是八個城門,所有的城門他們都試過了,非常的奇怪,別人能進,一到錦腹蛇的人,就進不了,就被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