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笑笑,伸出手來平攤著,小丫頭也會意,把珠子放到大郎手心裡,然後一眨不眨的盯著看。
“誰來幫我把燈火端近了些,讓小娘子瞧個仔細。”整個堂前就三盞油燈,櫃檯上一盞,牆腳有兩盞放在高處,大郎這麼蹲著,櫃檯上的油燈光便被櫃檯給擋了,看得有些不清楚。
有兵士也好奇大郎是怎麼把珠子變沒了又變出的,就上前來端了油燈在旁。其他兵士見有人圍上去,水也不喝了,就都圍了上來好奇的看著。
大郎手一握,然後一翻,將掌心朝下,接著迅速的往上再一翻,攤開了,珠子沒了;然後手又迅速的一翻,眾人眼一花,卻見珠子又出現在了大郎的手心裡,好端端的躺著。
“再來一遍,奴奴沒瞧清。”小丫頭的一雙眼瞪的老大,嘴巴也是張得老大,呆了呆,又叫,“那隻手藏起來,藏起來。”卻是以為大郎用來了另一隻手來幫忙。
再來一次,依舊如此,眾人嘖嘖稱奇,有兵士就偷偷的想:小神仙果然就是小神仙,這等法術卻是我等決計變不來的。
“哥哥是怎麼變的?教了奴奴,奴奴好變給阿孃看。”小丫頭這會兒是口水直流,“奴奴要變好多好多的珠子,讓阿孃穿了,做條鏈子。”
“我說小娘子啊,這可是小神仙的本事,您和小神仙一無親二無故的,他憑啥教你呀?不若你做小神仙的媳婦罷,這樣小神仙就會教你了。”三子正一腳踏進了堂前,聽到這句,就打趣道。
“才不呢,阿爹說了,要娶奴奴的郎子,得騎了高頭大馬,身披大紅花,置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來才行。”小丫頭羞紅了臉,哪怕是年紀再小,哪怕是再不能完全理解做媳婦的含義,也是大約知道這是女兒家的羞羞事,不能輕易答應的。
大郎也紅了臉,這兩年,常有村裡的娘子找了藉口來竄門,旁敲側擊的問廿八關於大郎的婚事,故爾也是早早知曉此乃人生之大事,少年的心也早就被那些娘子的言語勾得零零落落的了,只是因著心中有疑問,廿八阿大又認死了自家撿來的兒子是個寶貝,都是打了哈哈應付過去了事。
“莫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大狼瞪了三子一眼。
“是極,是極,小神仙卻是還有大事要做的。”三子自以為理解了大郎的意思,搓著手嘿嘿笑,“等到大事一成,某等必隨大郎再來一次白水的。”
“剛剛那個卻是難學的,珠子呢,還是隻有一個,卻是無法變出更多來。”大郎回過頭,手翻了幾翻,將個珠子變出來又變沒去,只不過現在的手上動作慢了許多,大家這才瞧清了,珠子不是沒了,而是大郎用靈巧的拇指勾著珠子,在手翻過來的瞬間將珠子撥到手背,用手背的食指和中指根夾住了,從上面看手心,珠子自然就沒了。
等再翻過來的時候,手快速的一顛一壓,珠子在離開指縫的時候有個停頓,手則是沉了下去,又拇指一勾,珠子就又回到了手心。
幾個瞧清的兵也學了樣,各子掏出自己懷裡的小物件來練,卻是怎麼也沒法做到,無他,拇指根本夠不著食指和中指的指縫。
“不成了,不成了,這年紀大了,筋骨卻已經定型,某等註定是學不來小神仙的本事。”三子也在練,練了幾次就搖頭。
“囡囡,我教你個簡單的,想學不?”見小丫頭滿眼的失望,一雙眼亮晶晶的,似乎就要哭了出來,大郎連忙安慰。
四處瞧了瞧,見到櫃檯邊上有一摞用了蘆杆捆紮好的新碗,就去抽了一根蘆杆出來,到櫃檯邊,掂著腳,用裁紙刀切了尺來長的一截,將兩端的莖節都去了。
櫃檯上還有一捆的麻線並一把剪刀,那是用來縫帳簿用的,店家沒來得及收起來,正好用上,也切了一段兩尺來長的來,又做了些手腳,這才拿著剪刀,麻線和蘆杆回來。
蘆杆是老蘆杆,中空的,若是嫩蘆杆就太脆,沒法子用來捆紮東西。
“瞧著啊,這是一段麻線是不是?”麻線足夠粗,燈火跳動並不能影響大家看到麻線的存在,看得很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