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裴硯的胸口,生硬地岔開話題,“我剛剛跟你說的,你聽見了沒?”
“聽見了聽見了,娘子說得能聽不見嗎?”裴硯不要臉地回答,隨後又變得正經了些,“若真按照你說的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得在陶府多待些時日了。只是……這樣一來,我恐怕就要與那柳紅姑娘接觸緊密一些,你莫要太在意,我不會和她假戲真做的。”
就算他不這麼說,薛嘉玉也明白這個道理,柳紅作為這裡的女子,又是伺候裴硯的,自然是從這個身邊的人入手是最好的。
只是看見心悅之人和別的小娘子在一塊兒,她心裡還是難免會有些不太舒服。
她佯裝大度,“沒關系,我不會介意的。畢竟我和阿褚都快親上了,你不也沒介意嗎?”
裴硯咬牙切齒,用手輕柔地捏了下她的臉頰,“還敢提那個小廝?”
“不提了不提了,小氣鬼。”薛嘉玉抬手摸了摸剛才被他捏的臉頰。
裴硯單手攬著她的腰,“那我們回去好嗎?”
她輕“嗯”一聲。
回到宴席上後,二人皆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但這騙得了別人,騙不了金羽。
金羽為這二人操碎了心,他在心裡淺淺嘆了口氣,小聲提醒:“大人,你的嘴角有口脂。”
裴硯連忙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現在呢?”
“沒了。”金羽嬉皮笑臉地打趣兒,“郎君,看來你也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再嘴貧試試?信不信我立馬把你打發到裴珩身邊待著?”
可裴硯嘴上這麼說著,嘴角卻難以壓下來。
金羽立馬老實了,乖乖地退到後面,安安靜靜地站著。
薛嘉玉倒是顯得冷靜自然多了,依舊跟小廝靠得挺近,從他這兒瞭解到了不少事情,比如說這陶維鈞早年其實是靠當鳳凰男發家的,後來有了錢就找了好幾十房小妾,發妻命薄,早早便撒手人寰。
再然後,這陶維鈞就放下了手中的生意,來到這座山裡隱居,不過聽阿褚說,他整日都過得瀟灑快活。
她單手撐著臉頰,“話說,阿褚,我瞧你長得挺好看,談吐也不像是沒讀過書的,就沒想過離開這陶府?出去隨便找個工謀生,也不在這兒當一輩子小廝強啊。”
阿褚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慌亂,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他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姑娘,這陶府是會吃人的!”
“吃人?”薛嘉玉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明明知道阿褚是在誇張描述,但她卻忍不住要當真,她不敢深思,連忙止住了這個想法。
阿褚連連點頭,不敢繼續說話。
待宴席結束,眾賓客在美人的簇擁下離開了這裡,裴硯自然是不敢把柳紅帶回自己房間的,於是他把柳紅推給了金羽,然後快步追上薛嘉玉。
“阿玉,你能不能離那個小廝遠一點啊?”
薛嘉玉沒理會他的問題,而是把自己從阿褚口中套來的情報全都轉告給他,裴硯倒是知道陶維鈞是鳳凰男這件事情,只是當他聽到“吃人”的時候,忍不住同女子失蹤聯系起來。
後花園裡花團錦簇,有一個木質的鞦韆放在花叢之中,裴硯把她摁在鞦韆上面坐下,他則是站在後面默默推著,“阿玉,等這個案子結束,你陪我回一趟裴府好嗎?是很正式的那種。”
她垂下眸子,眼睫毛輕柔地掃在下眼瞼,薛嘉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個……等日子久了再說吧。”
裴硯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旋即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做好似是太快了一些,他輕輕揚起嘴角,“也是,你瞧我,太著急了。”
“裴硯,你以後成婚了也會找小妾嗎?哪怕是不娶進門的那種。”
只見他松開鞦韆,繞到薛嘉玉身邊坐下,裴硯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們家有家規,只能娶妻不能納妾,而且不能立休妻書,只能立和離書。”
薛嘉玉眉毛微挑,她自然地靠在裴硯肩膀上,疑惑道:“為何你們家會有這樣的規矩?我在此之前還從未聽說過。”
“因為我祖母是泰平公主,我朝疆域能有如此廣闊,祖母也是有一半功勳的。當時祖母瞧著祖父長得挺帥,人也不錯,就想嫁給他,可是那時候裴府的門第比不得現在,先帝就不願把祖母許給祖父。可是他們二人打定主意要在一起,祖父為了能讓祖母安心嫁給他,就立下了這樣的家規。”
“原來如此。”薛嘉玉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猛地坐直身子,“等等,既然只能和離,那為何兄嫂不直接和離?還要在一起折磨對方,真替嫂子感到不值。”
一提到那頭死驢,裴硯心情就頓時不好了,他將手臂從後面繞到薛嘉玉身前,將掌心貼在她的側臉上,硬生生把她的腦袋重新摁倒在自己肩膀上,“你一天天那麼好奇裴珩做什麼?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
【作者有話說】
裴硯:她好可惡,剛親完一個,現在又來親我[可憐]
薛嘉玉:都說啦沒有親上[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