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裴硯不肯讓她待在他身邊,那她該當如何查當年之事?
且這次查案的時候並未浮現出當年一事的線索。
可見想要真正揭開迷雲,還得耗上不長時間。
所以應該怎麼重新利用他查案呢?
薛嘉玉糾結了一整夜 這個問題,待雞鳴聲響起,她才驟然意識到自己竟徹夜未睡,眼下有好大一團明顯的烏青。
她無精打采地從妝臺前起身,也沒半點打扮的心思。
趁著時間尚早,薛嘉玉火速跟做賊一般溜到了裴硯的廂房門口。
她抬起手臂,“砰砰砰”的敲了幾下,裡面多少夾雜著一絲私仇。
裴硯推開大門,她一見面前這個男人就這麼水靈靈地穿著白色裡衣出現在自己眼前,就立刻用手掌心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薛嘉玉還是忍不住悄悄睜眼,透過那幾條狹長的指縫,偷看他的身子。
這種好事可遇不可求,萬萬不可錯過了。
“大人,你還是把衣服穿好了再來見我吧。”
裴硯低頭瞧了一眼自己,這身上雖然只穿了一套單薄的裡衣,可又不是什麼都沒穿,哪兒來那麼多見不見得人?
他繫好腰間的帶子,“找我何事?”
俗話說,做人就要能屈能伸,方能成就一番大事。
薛嘉玉牢牢銘記這句人生箴言,她沉默不語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假模假樣地抹了把眼淚,“大人,草民願誓死追隨大人!”
此話一出,客棧裡的人都紛紛朝他們倆投來好奇的目光,人人七嘴八舌,眾說紛紜。
裴硯眉心一跳,強迫自己忽略那些人的視線,他貓著腰,兩隻手虛虛握住薛嘉玉的兩條手臂,想要將她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不是來了癸水嗎,就莫要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薛嘉玉聳了聳肩膀,掙脫開他的手心,她醞釀了一下情緒,把這輩子所有傷心的事情都想了個遍。
只見她雙肩微微顫抖,一臉委屈地說:“大人,你莫要丟下我一人啊!我都已經跟著大人跟了這麼些日子了,已經打定主意要一輩子跟著大人。”
話音剛落,那群看熱鬧的客官都唏噓著瞧了薛嘉玉一眼,眸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同情。
幾個舌頭長的還湊在一堆議論此事。
“原來是小娘子被拋棄了啊。”
“這男的看著玉樹臨風,怎麼還能做得出拋棄娘子的事情來?”
“是啊是啊,簡直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不對不對,拋下糟糠之妻的男子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這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落在裴硯耳畔,他倒也沒生薛嘉玉的氣,只催促著她快些從地上站起來,莫要傷著自己身子。
可薛嘉玉今日好似是不等到他鬆口,就不肯站起來了一樣。
裴硯第一次拿別人沒辦法,他無奈道:“你若聽我的話,乖乖起來回房休息,我便重新考慮這件事情。反之,我現在就騎馬把你丟在這僻靜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