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剛想坐起來,就被身邊人圈住腰身重新帶回懷裡———
“在歇一會兒。”
他的聲音粗糲沙啞得厲害,帶許多倦意,落在祝聽寒耳後,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一陣酥癢。
“熱啊……”
她覺得好不不舒服,一身的汗,最要緊……最要緊能感覺到她二人身上什麼也沒穿,昨夜折騰之後也沒收拾,腿心和屁股下都黏黏糊糊的。
關於昨夜的一些細枝末節一股腦全湧進她腦子裡,只記得結束之後,他抱著她滾到床鋪角落,兩人擠著一處幹燥的地睡,特別不成樣。
晏祁窩在她頸子裡賴過一陣,祝聽寒以為他又睡過去時才鬆手放人。
她坐起來,羞得不願看一眼他,挪到床邊之後,撿起地上一件衣服隨意披掛便急著去洗漱。
見到錦秋時,還有些惱:“不是講他立冬才回嗎。”
錦秋跪在地上有苦說不出,不止她,府裡所有人都不知將軍怎麼突然提前回來了,有些甚至是今早才得到的訊息。
祝聽寒泡在水裡,屏退了所有人,腿根幹掉的精斑和身體裡的東西花了很久才清洗幹淨,最後捂著臉,又狠狠哭過一遍。
收拾幹淨之後總是要去見他的,她依稀記得他說今日要跟她講什麼。潛意識裡,她也覺得自己結論下得太果斷,莫名還存有一絲期待。
她整理好心情回去,晏祁也已收拾幹淨,這會兒正坐在床邊,接過太醫遞來的一碗藥湯。
喝完將藥碗還回去,太醫又讓他將衣服脫了,他看了一眼門口的人:
“放著吧,你先下去。”
等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他將上身的衣服脫了,露出一身坑坑窪窪的傷口,祝聽寒這才知道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是從哪來的。
這是他這回攻克突厥受的傷?
她不由緊了緊手中的帕子。
她在京中,只聽不斷有好訊息傳回來,就與其他人一樣,覺得他這一役打得十分輕松,沒想到也會落下這麼多傷。
晏祁垂著眼,拿起太醫留下的藥盒,給自己上藥,她看不過去———
“怎麼不叫太醫留下上藥。”
晏祁眼睛也沒抬,聲音低沉:“不想別人碰我的身體。”
祝聽寒:“……”
身前的上好藥,他將藥盒遞給她,要她幫忙。
她抿了抿唇,接過之後要他背過去,入眼又是一片慘兮兮。
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只能指尖沾上藥膏,放輕放緩了動作。
有些傷她看著都心驚,眼眶發熱,險些又要落下淚來,他倒是一聲沒吭。
總之沒有缺胳膊少腿,四肢健全,昨夜回來還能做一回惡,該是沒有那麼嚴重的。
這樣想就好多了,最後咬了咬唇,將眼淚都給憋了回去。
沉默著上完藥,她擦淨自己的手,拾起一邊的衣服要給他套上,晏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捏得十分用力。
他一臉喪氣,神色黯然,看著她半晌才落寞地出聲:
“夫人半點也不心疼我……”